元初看他犹豫的模样就知道他心思又转到梁方那去了, 于是伸手戳了戳瑾石的脑袋:“你是欠了梁方的吗?你数数你从小到大因为他遭了多少罪!”
“那也不是他造成的呀, ”瑾石下意识地替梁方辩解,“都是别人想要害人……再说了, 再说了……他可是……”
梁方是什么呢?
瑾石也说不出来。
他和梁方自幼相识,小时候经历了许多事情, 一起上过学, 一起画过阵, 还一起站上过睚眦阵境,他和梁方是最好的朋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命契之人的影响,他总觉得和梁方之间好像有着什么不一样的纽带连接着一样。
九年之后再见到梁方,梁方给他的感觉变了,但又没变。
变了是觉得梁方的身上多了国师的威严和那些复杂的他搞不明白的一些官场斗争手段,没变是因为他感觉到梁方的阵仍然是他熟悉的阵。
瑾石心疼梁方变化的原因,又不自主地被梁方身上未变的地方吸引。
他不想离开京城,不想离开梁方在的地方。
但为什么不想离开呢?
“因为……梁方是我的朋友,”瑾石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为何有些心虚,“所以……所以我得……”
元初叹了口气:“现在陶柏阳已经死了,绘阵司已经是梁方独掌大权,这是他一个绘阵师能做到的最高位置了,你觉得,你现在留在这里,还能帮他什么呢?”
经元初这么一说,瑾石的心里不知怎么有些失落。
是啊,他还能帮梁方做什么呢?
作为南衙右使,帮梁方去修补各地的民生阵法?可一旦那些牢里的南衙青印确认没问题被放出来后,再加上今后多招些人进来,把这些阵法熟悉了,就只剩下一些按部就班的活儿了。
他在不在南衙,其实没有所谓的吧。
毕竟陶柏阳也不过一个金印,这几年南衙运转得也很正常。
南衙右使,看重的并不是绘阵的能力,而是各种平衡收入和支出的能力,瑾石自知不是什么八面玲珑的人,和银钱有关的问题并不是他的专长。
“唉,”他叹了口气,“我现在也不知道还能帮他什么了。”
元初好像就是等这句话,他说道:“有一个地方倒是可以让你帮忙。”
瑾石抬头:“嗯?哪里?”
元初吐出几个字:“山河大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