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考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要不是元初给他的那个葱花饼充饥,瑾石早就饿得眼前发白了。
他焦急地等在锦春繁花苑的门口,看着从门口出来的考生们,那些考生们的手背上有的考凭呈现金色,代表通过,有的考凭是白色,代表未通过,白色考凭一天后会自动消除,而金色考凭的可以参加后面两衙的入衙大考,北衙是逐鹿阵境大比,南衙是今年第一次的入衙阵考。
“大人,您也在这?”
一个声音从后面响起,瑾石转过头,看到刘松站在自己身后,他的手里还拎着一个油纸包,对京城小吃如数家珍的瑾石自然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极其难排的一家糕点铺的夏荷酥茶糕,因为其工序复杂,耗时长,一天只能做十份,要买到它需要一大早去排队,等一天,才能买到这么一份。
瑾石难以置信地看着刘松:“你今天说请假,是去买夏荷酥茶糕了?”
他还记得刘松当时用的理由明明是近期有所顿悟需要闭关一天研究灵感。
合着研究灵感的结果就是去买这个?
刘松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那什么……这不是今天阵考么……”
想到之前刘松和陆年年相处的场景,瑾石顿时明白了这位院吏的意图。
当然,除了他以外,明白过来的人还有带着姐姐刚出门口的北衙左使。
陆年礼看到瑾石和刘松站在门口,刘松门口手里还拎着那种京城女孩十分推崇的糕点,他立马把陆年年拉着往别处走。
“你干什么啊,”陆年年莫名其妙,“家里的马车不是就在那边吗?”
陆年礼挡住她的视线,认真说道:“我请你吃饭。”
陆年年用怀疑的眼神看向他:“怎么,你想在饭里下毒阻止我明天去考南衙?我告诉你陆年礼,你姐姐我,现在,是正儿八经的大沐绘阵师!就算今年我考不成,明年我有绘阵师文牒,照样能考!”
陆年年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周围听到这话的人都向陆年礼看去,眼神中充满了探究,门口守卫的都是北衙的人,虽然一个个目不斜视,但耳朵都竖得比兔子还长。
陆年礼赶紧道:“你别胡说八道!”
陆年年冷哼一声:“谁让你有前科!”
瑾石不想参合到这对姐弟的争吵中,他知道了陆年年获得了绘阵师资格便放下些心来,这相当于他今年的计划已经有了一个成功的例子了,要是陆年年能通过明天南衙的入衙考试,那就是完全成功了。
至于陆家兄妹和刘松嘛……他拍拍刘松的肩膀,给了他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就继续去关注其他女绘阵师们了。
陆年年的出现开了个头,她后面出来的都是女绘阵师,瑾石在旁边用尽量不引人注意的眼神去看那些纤纤素手的手背,冒着被当作登徒子的风险终于数完了数。
“女绘阵师十一个进了七个,男绘阵师全进,”瑾石十分高兴,“南衙今年看来是终于能招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