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君侧,那不就是臣子看不惯皇帝的行径就横加干涉,哪个皇帝能受得了这个气。本身就忌惮国公府和丞相府的徐璋,在经历了清君侧后,怕不是对这两家会下定杀心。
陆年年眼皮一颤,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原来……原来爹也……”
看来丞相府也是早有安排。
瑾石也拍了拍陆年年的肩膀:“先不要想这么多,一切都有安排。现在你要想的,是如何扮演好‘我’。”
陆年年看着瑾石和刘松,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拖后腿。
“父亲已经和江峰岭的郡守通过信了,”陆年年对瑾石道,“郡守是父亲的门生,他配合你。”
瑾石对她点头:“谢啦。”
“你……”陆年年突然有些不舍,“你路上要小心。”
刘松揽了揽陆年年的肩膀,也对瑾石说道:“要小心。”
瑾石突然意识到,这是一场分别,一场前路不明的分别。
他上前去,抱了抱他们两人,然后后退一步,对他们露出一个笑:“你们也保重,提前祝你们新婚大吉,早生贵子!”
陆年年红着眼睛拍了他一下,勉强笑道:“还早呢,你……你和国师,可要平安回来。”
刘松也笑了:“是啊,起事的理由能有很多,但我更想看到你们活着回来。”
瑾石笑道:“放心,我和梁方两个九曜呢,我们,就是去一趟北境,然后就回。”
“元瑾石,”陆年年认真地叫他的名字,“谢谢你。”
谢谢你让我有成为绘阵师的机会,谢谢你让我和松哥有在一起的契机。
瑾石对她颔首,然后挥了挥手:“走啦。”
琢屏镇是个傍山的小镇,夜幕降临,星月高悬。
本该是安静的夜晚,镇子上一家客栈前院突然热闹起来。有被吵醒的住客不耐烦地询问发生了什么,得到的答案是绘阵司南巡的绘阵师里有一位绘阵师身体不适,这位绘阵师好像是京城哪个官宦子弟,于是京里紧急派人过来把人接回去。
“那帮画阵的一个个身体素质这么差。”住客一边嘟囔着一边往回走,他扶着二楼的栏杆往下看了眼,看到了一个丫鬟扶着一个戴着面纱、穿着襦裙的女人往门口走,不禁疑惑,“不是绘阵师吗?怎么是个女的?”
和热闹的前院不同,客栈没什么人的后院小门缓缓打开,一个打扮成小厮模样的人一边哼着不知名的小曲,一边提着泔水桶往外走,看起来是要去处理泔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