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贵姰道:“陛下近来为国事烦忧,切要注意身子。”
永安帝整个人窝进软椅里,神态放松地说:“这两年的国事确实繁杂了些,加上又有一帮子不争气的蠢材。好在旱灾算是过去了,剩下的事就看吏部、户部、刑部和大理寺的调查。”
永安帝主动提到了朝政,嘉贵姰却是不能多嘴询问的,他只能说:“陛下英明神武,再难的事也能平安度过。”
永安帝笑笑:“你对朕倒是有信心。”
嘉贵姰:“因为您是陛下。”
永安帝随口说:“卓季也常说朕英明神武,可越是这样,朕有时候越觉得还不够,还远远不够。”只是那看似鲁莽的王莽所做的一些事,都是他这位被很多人称为明君的帝王想不到,更做不到的。
嘉贵姰心下一动,不动声色地说:“卓季如此说,想必也同臣侍一般极为崇拜陛下了。”
永安帝哈哈笑了两声,摇头:“他?他认为朕英明神武或许是真,但要说崇拜朕,却绝对没有。”
“陛下您真是宠爱他。”嘉贵姰难以保持脸上的笑容。
永安帝抬手轻捏了一下嘉贵姰的脸颊,语带深意地说:“太后年纪大了,朕或许不会再立后,但这后宫,朕也终究要交给一人来打理。韶尧,你一向懂事,莫让朕失望。”
嘉贵姰的呼吸一窒,立刻跪下:“陛下,臣侍妄自揣测圣意,请陛下赐罪!”
永安帝没有让嘉贵姰起来,而是说:“他与你们不同,他的心,不在后宫。朕要把他留在郸阳宫,就必须宠着他。但无论朕给他多少圣宠,于你,于其他人,都无关紧要。你可明白朕的意思?”
嘉贵姰磕头:“是臣侍有愧陛下的恩宠,不仅未能为陛下分忧,反而惹陛下烦心,臣侍有愧……”
永安帝弯腰单手扶起嘉贵姰,把眼带湿意的嘉贵姰抱坐在怀里,说:“不要再让朕失望了。”
“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