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帝绕过御桌,走下台阶,走到了卓季的面前,停了下来。卓季扶着常敬的手,离开位置,一步步朝外走。永安帝再次抬脚,隔着一张张方桌,步伐与卓季缓慢的脚步一致。在卓季走出来后,永安帝走到他身边,突然弯身,做了一个令全场震惊的举动——打横抱起卓季,然后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林燮山:“恭送顺傛俍俍——”
“恭送顺傛俍俍——”
看着走远、离开的陛下和顺傛,明傛的眼泪止也止不住。皇贵姰、惜贵妃和德贵姰俱都强忍泪水,不能在这种场合失态。太后心里很难过,说不出的难过,她也站了起来:“老身也乏了,你们自便吧。”
“恭送太后娘娘——”
皇帝走了,后宫的妃侍自然不能留下,随太后和皇贵姰俍俍离开。命妇们也走了,无论是女人还是嫏哥儿,这种时候都不合适留下。很快,大殿内只剩下了朝臣。秦忠义抓起酒壶,一巴掌拍在眼眶通红的林奕肩膀上:“来!喝!”
林奕抓起他的酒壶,二话不说地开喝。
而不顾自己会不会给朝臣留下一个昏君形象的永安帝,一路抱着卓季回到寝宫,然后把“乖巧”地搂着他的脖子,很是温顺的人放到床上,接着身体覆上发狠地吻了上去。卓季捧着永安帝的脸,热情地回应。永安帝吃掉了卓季嘴上的口脂,呼吸急促。
“陛下,我想吃掉你。”
永安帝猛地起身,扯下床帐:“来人!”
张弦和缝隙低着头匆匆进来。
“给朕脱衣!”
张弦楞了下,不敢多嘴,赶忙和冯喜一起给陛下脱衣。赤裸的永安帝掀开床帐上了床,卓季已经自己脱掉衣服了,赤裸地躺在金黄色的床单上。永安帝再次吻住他,拽过被子盖住两人,灼烫的大掌抚摸卓季略有些凉意的身体。两人激烈地拥吻着,永安帝的手指在卓季受伤严重的两个地方流连,一切的愧疚都在他温柔的抚摸中。
大殿内,朝臣们彼此敬酒,气氛随着陛下的离开而热烈无拘。一位给隋国公添酒的寺人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把一张纸条塞到了隋国公的手里,隋国公不动声色地把纸条收进袖袋中。
在宫门关闭之前,一个个喝得醉醺醺的大臣才离开皇宫,返回各自的府邸。林燮山的夫人和儿媳妇已经先行回了府。父子两人一身酒气地坐在马车内,林奕喝多了,不过神志还在。毕竟是从小习武之人,酒量还是有的。林燮山一路闭目养神,似乎也喝多了。林奕的脸被酒气熏得发红,靠着车壁,也是一言不发。
回到国公府,林燮山下车。林奕拒绝了小厮的搀扶,脚步不稳地跟着父亲跨过国公府的大门槛,准备回房。
“恒远,你随为父过来。”
林奕反应了一阵,才点点头,脚步踉跄地跟着父亲去了书房。随行的管家点燃书房的烛火,然后退了出去。林燮山坐下,从袖袋里取出那张字条,展开。林奕隔着书桌坐着,脑袋有些迟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