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燮山的办公室门再一次被人用力推开。办公中的林燮山抬眼,颇为无奈:“兴乐侯何事如此,‘慌张’?”
不慌张怎么不知道敲门。
闯进来的史玉直接关门把林燮山的中书舍人(私人秘书)关在了门外,大步走到林燮山面前,双手往案桌上一拍:“国公,您之前可是说了,俍俍很好,那太医署、军附院和医学院的医者又是怎么回事?!俍俍腹中的小殿下过大,会有危险又是怎么回事!”
林燮山却是反问:“太子殿下册封当晚的宫宴,你也在场。俍俍怀上龙嗣还不满五月,你看着像是五个月吗?”
史玉抿紧了嘴,当晚回去的路上,他的夫人就嘀咕俍俍的肚子怎么看都不像还不满五月,反而像是六个月多了。但俍俍受伤前肯定没有怀孕,不然俍俍受了那么重的伤,孩子如何可能保得住,而且陛下也没有必要隐瞒。
史玉眉心紧拧,忧心忡忡:“胡鹏举他们没有法子吗?”
林燮山:“目前我知道的有两种方案,一个,让俍俍怀到足月,届时剖腹。第二,就是让俍俍早点生。前者,对俍俍有害。后者,或许会伤到小殿下。今上现在也是进退两难。胡鹏举、柏世同和韦应石都说,最好的就是殿下自己提前出来。俍俍有孕时正值伤重恢复时,于殿下总归有些影响。今上亲口说,只要殿下健康,其他的,都不重要。”
史玉一屁股坐下,两手握拳。好半晌后说:“国公应知,我等是如何期盼俍俍能孕育龙嗣,可……”
林燮山:“我明白。我们都盼着俍俍能有龙嗣,无论是皇子、公主,还是王哥儿,俍俍的龙嗣于我等而言,不同其他人。可如今,殿下就是这样的情况,我等能做的就是提前做好各种准备,在俍俍生产时,不出任何的岔子。”
史玉:“我能做什么?”
林燮山:“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心辅佐太子殿下监国,不让今上有任何的后顾之忧,可以专心陪伴俍俍。”
史玉重重点头:“我明白了!”
顺傛俍俍怀相不好,腹中殿下过大,会很不好生——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这类“谣言”愈演愈烈,永安帝对此保持沉默,没有如过去那般一旦涉及到卓季,那就是雷厉风行地镇压下去。永安帝的沉默令“谣言”更显得真实,因为陛下没有反应!
与这则“谣言”相一致的是,顺傛俍俍当时受的伤很重,医生们为了救俍俍的命,下了许多的重药。当然,顺傛俍俍受伤时确实没有怀孕,不然别说胎儿保不住,那种情况下很可能一尸两命。再者,俍俍受伤那日半点有孕的消息都没有传出,若俍俍真的那时就怀孕了,陛下也不可能瞒着,也没有必要瞒着。
所有的“流言”都直指卓季这一胎,孩子长得过快与当初受伤用药有关。把孩子会“提前”出生可能会引来的某些恶意的谣言在萌芽前就彻底掐灭。
太子册封落下帷幕,永安帝又不露面了。对此群臣们表示出了理解,顺傛俍俍如今这种状态,陛下能有心情处理朝政就怪了。他们也明白了为何陛下会早早的就让太子殿下监国。
后宫,因为卓季怀相“不好”,宫中也充斥着某种紧张。经过这么多事,每个人都很清楚,一旦顺傛俍俍生产时有危险,他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除了德贵姰外,每一个人能轻松的起来,就是德贵姰面儿上也得表现得十分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