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位青衣白衫的男子正提笔画着丹青,画中人八分女子骨像,一副男生模样,让人不辨雌雄。
在看看屋中其他的地方,随处可见这样的画作,唯有一副戏子扮相的丹青,让人迷眼。
手中的笔停下来,看着桌案上的画作,满意的点了点头,将笔清洗、擦干、放回笔架之上。
他的手指摸了摸画上人的脸颊说着:“今世不管你在何处,我必会寻到你。”
转身将画挂好,摊开手,低头看了眼手心朱砂痣,紧紧握住。
屋外烈日炎炎,两个灰衣人正在篱笆外站着,隔着门和一个约莫十二三岁鹅蛋色衣着的少年交谈。少年稚嫩的脸,要是去掐上一把,一定能够捏出水来。
交涉许久,两个灰衣人也不愿意离去,那焦急的神情,好像是有什么大事。少年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小跑着朝屋里跑去。
“师父”少年的口中声声唤着,奶声奶气的。明明很短的距离却被热的大汗淋漓。
少年推开门,只瞧见青衣白衫的男子,正端坐在那悠闲的喝着茶,好像并没有听见呼唤的声音。
少年绕过他的身后,走到了他的面前拱手弯腰,低头行礼,抬起头又唤了一声“师父。”
“何事如此慌张?竟累的满头大汗。”他抬起了头,从袖中拿出了一块方巾递给少年。
原来他也如同画中人一般,眉目如画,鬓如刀裁,双眼含情,唇薄如纸,微微泛红,瞧着比一个女子还要美上三分,让人深陷其中。
“师父,外头有两个丞相府的差人,想请师父前往,为府中人瞧病。”少年擦了汗水的方巾一直拿在手中,不成递还,谦卑有礼的回答着问话。
他一直盯着少年的嘴唇看着,提及丞相府三个字他的脸色骤然改变,眼神凌厉中带着杀气,手中的茶杯微微震动,水在杯中荡漾,有破杯而出的感觉。
他初来这里时,落在了这具身躯之上,时年七岁,便被丞相府的人,狠心丢弃在了荒郊野外,他此生是再也不想踏进那座府院的。
很快他的手松懈下来了,表情也变得平静,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
“便言我有事,无法前去,打发了去。”
少年察言观色的能力那是了得,看着自己师父细微的变化,一句也不多问,行礼退下“是,师父,弟子明白。”
少年的言语总是让他看得到整个脸部,从不在他瞧不见的地方说上一句话。
走出屋外,迎面而来一个头发花白,穿着破烂,却不邋遢的老者,手里还拿着一根木杖,木杖之上挂着一个酒葫芦。
少年着急去向外面的人回禀,便没有多做停留给老者行礼,从老者身旁经过。
“小鬼,他们是干嘛呢?”少年的衣服被拉住,不得已停下了脚步。
少年看了老者一眼,连忙行礼叫道:“酒鬼爷爷。”
酒鬼点点头,歪了一下木杖指着篱笆外面的人,并没有说话。少年看了看外面的人,又看向酒鬼“他们是丞相府的,想求师父去府中瞧病。”
“何人病了?”听到是丞相府,酒鬼原来和颜悦色的脸上也突然沉了下来,眼神很是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