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你谁(1 / 2)

观潮别院与观潮院一字之差,却是天差地别。

    观潮院犹如月亮,观潮别院则是众星,星罗密布拱着中间的圆月。

    银荔是跟温鱼珠进门的,从观潮别院的小道绕至观潮院,一路上听两兄妹絮絮叨叨。

    “叔叔会给钱让你滚吗?”

    “还是会给钱叫你做温文尔的地下情人?”

    温鱼薇在当事人面前眉飞色舞地揣测,她皮绷得很紧,说:“我不知道。”

    温鱼珠上次在流觞曲水被温文尔凉飕飕瞪了一眼,至今还心有余悸,天天都怕被他背地里端了,这次说什么也不敢留话柄。

    何况据说那个人也来了观潮院。

    他怜悯地看着她,想来她只是个斗争牺牲品,既然在大佬手里,他还是不染指为妙。

    银荔蹙额,被他看得脊背的寒毛都立起来了,“你为什么这么看我?”

    “为了你的小命着想,进了去最好别讲话。”

    银荔有种被盯上的既视感,“谁在那里?”

    “啊啊。”温鱼珠笑着说,“吃人的怪物。”

    她思考了一下,照旧给温文尔发不会被回复的讯号:你家有什么吃人的怪物?

    他们一般不进观潮院,只送她到观潮院外围的偏门,随后是仿生人侍应接替导引。

    她又问仿生人:“今天除了我,还有谁来做客了?”

    仿生人礼貌微笑,不搭话。

    银荔不愿意走了,她时灵时坏的直觉提醒着她,富丽堂皇的庄园里面蹲着吃人的怪兽。

    她不走,仿生人也不走,她掉头,仿生人也掉头,还堵在她前面。

    银荔看着仿生人,她进门时被收缴了所有武器和工具,一时半会儿还奈他不何。要不等进去拿到餐刀再拆吧,这事儿她熟。

    她丧气地问。

    [荔]:有没有不会被收缴的多功能工具?

    [狼]:有。怎么了?

    [荔]:看一个仿生人不顺眼。

    [狼]:[快递单号]已寄,海上城我家。

    [荔]:[跳舞致谢.jpg]

    银荔不理解他们贵族的癖好,从观潮别院走进观潮院,再从观潮院的外围花园走进庄园,硬生生走了她两三个小时,等于从中心城商业街走进联大上课的距离。

    过长的距离才走得她心情逐渐舒缓,她喜欢这样不急不慌地散步,温文尔家的绿化做得比中心城还好,还有许多她没见过的品种花卉。

    温管家和温故而看到她神采奕奕迈进门的时候,都愣了一下。本想给她一个长途跋涉的下马威,不料她反身上马。

    如果他们能和路停峥家的十六进行交流,必会获得一致的感慨:她怎么不符合常理啊!

    银荔急急刹住脚,只因看到那人先于看到庄园之主。

    那个人的眼睛比精心打理的绿化更青翠,一眨眼间风和日丽,万树逢春。

    路停峥穿了一套银灰色的西装,那颜色同她眼睛很像。终于见到她,他抬起一只手打招呼,微微弯起眉,左眉尾的泪痣随笑意洒出来。

    哪来的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银荔把迈在半空的脚收回去,转身就走。

    [荔]:我真的没想到会在你家看到路停峥。

    她一心一意火速撤离,没来得及看见后面温文尔秒回的问号。

    仿生人拦在她面前,她一脚踢他脚踝,以前在路停峥家拆过不少仿生人,她知道哪些型号哪些连接处最薄弱。

    “小姐,脚下留情,请落座吧。”

    老管家擒住她的脚,不动声色地替代了仿生人的位置。

    这位管家以前跟在温文尔身边,后来温文尔的管家换成了谢河。

    她叹了口气,这位管家伯伯给她办过联大机维系的入学,“好久不见。”

    “是很久不见了。”

    路停峥在长桌主位右侧,慢悠悠地接话,“这一年多过得还好吗?”

    管家默默地站在温故而身后,隐去存在感,和主人一起观望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