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那位严大人做起来肯定毫无心理压力,而眼前这个霍惇,就算本意不想杀人,但为了他基友的安危与前程,恐怕也是牙一咬心一横,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你有基友,难道我就没有吗?
苏晏一边熟练地往荆红追身后躲,一边探出半个脑袋:“我劝霍参军三思后行,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和严寺卿对瓦剌人做了什么,未必就是不可转圜的大罪,但万一对我这个御敕的监察御史做了什么——不是我厚脸皮自吹自擂,且不说皇爷雷霆震怒,光是小爷就能把你俩脑袋摘下来。对了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我身上还挂着太子侍读的头衔,名义上仍是东宫的人?”
霍惇很明显地犹豫了,心中天人交战,目光闪烁不定。
狐假虎威快乐吗?苏晏拷问自己的内心……当然快乐了!抱大腿一时爽,一直抱大腿一直爽。
抱了一条又一条更爽。
正如此刻,他还抱着阿追这位武功高手的大腿,嘴炮实在不奏效,咱们还可以走为上。
局面似乎陷入微妙的僵持。
客房木门蓦然被推开,“砰”的一声,门框撞在了墙壁上,几道人影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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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渊率锦衣卫与骑兵队,随着守军统领赶到驻军营堡,要见灵州参军霍惇。
营堡的大门守卫告诉他们,霍参军前脚刚走,像是押解着两名擅闯军营的奸细,去白云客栈搜查证据了。
褚渊打个激灵,问:“什么奸细?”
守卫用刀柄蹭了蹭杂乱的眉毛,“具体什么情况,小的也说不准。反正今天营堡里打得厉害,连议事堂都塌了,据说是有北夷奸细混进来,要刺杀参军大人,被当场拿住。后来不知怎的,参军大人下令把那几个蛮子放走,但又抓了两个里通国外的后生……你说这俩,好好的大铭人不当,非要去当鞑子的狗,到底是什么心态?”
褚渊听得云里雾里,追问:“什么奸细、后生,是什么模样?”
“这我倒亲眼见着了,一个十六七岁的书生,小模样真俊俏,另一个佩剑的比他年长些,看打扮像是侍卫。”
高朔一拍大腿,叫道:“坏菜!那可不是什么奸细,是我们的祖宗爷!”
褚渊也怀疑,能把营堡都打塌的武功高手,除了荆红追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