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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权臣 天谢 1016 字 6个月前

    朱攸苟觉得这名字似曾相识,想了又想,突然豁朗:这不是豫王朱栩竟的本名么?!

    先帝的儿子们,起名时都带了个“槿”。今上登基后,按规矩亲王们全都得改名,不得再用这个字,他的父亲存王也改了名。民间连朱槿花都改叫“佛桑花”,就是为了避圣讳。

    放眼天下,也只有天子胞弟豫亲王,还敢在私下场合使用这个旧名了。

    曾经有人逮着这个小辫子,向皇帝告密,说豫王保留旧名是对圣上的怨望,定有不臣之心。皇帝二话不说,把告密的砍了头,并撂下一句话:“朕昨日召见豫王时,还叫他‘槿城’,怎么,朕对自己也有怨望不成?今后谁再敢以这些莫须有的罪名,试图挑拨宗室不合,朕诛他的族!”

    这事儿亲王和郡王们都知道,也由此看清了豫王在圣上心目中的地位——只有他才是亲弟弟,其他都是假兄弟、假侄子,老老实实蹲在藩地,逢年过节往京城里写写祝颂文、拿些赏赐花天酒地就对了,至于其他有的没的,想都不要想。

    除了宗室与身边亲信,谁会清楚豫王的本名?

    倘若这封信真是豫王写的,会在火漆印章上使用这个犯讳的名字,也说明收信之人与他关系匪浅。

    朱攸苟这才意识到,他在阴差阳错之下,可能真把他叔叔的信使给打了——

    他赶忙上前,扯掉信使口中的布团,急问:“信是豫王写的?写给谁?”

    信使被打掉了几颗牙,咽着血沫呼哧呼哧喘气,不说话。

    朱攸苟心道,你不说,我自己拆开看。

    三两下撕开信封,展开信纸,方才看了两行,脸上仿佛开了染料铺,红白黄绿变幻不定,实在精彩得很。从震惊到匪夷所思再到恍然大悟,从鄙夷到灵光一闪再到意犹未尽,朱攸苟最终仰头哈哈大笑,畅快至极。

    他朝护卫长使了个眼色,拿着信走出房间。

    信使在他身后怒骂:“你身为郡王和子侄,怎敢私拆亲王叔父的密信?如此以下犯上,不怕得罪豫王,天子降罪吗!”

    朱攸苟没理他,心想:这信合该落在本王手里,真是天助我也!

    至于豫王的信使,反正得罪也得罪了,实在不行,毁尸灭迹!这里天高皇帝远的,豫王人在京城,能知道信使连信去了哪里?搞不好信在半路丢了,人也死在响马盗或是鞑子手里,死无对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