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纷纷围上去,七嘴八舌:“怎么了苏大人!”
“突然就晕了,莫非被劲气波及,受了内伤?”
“快!快叫随行郎中过来!”
“给他输真气……缓一点输!苏大人没习过武,你想炸他的经脉?”
那厢,缠斗中的两人正刀剑相格,彼此真气绞缠,先撤劲的一方必然受伤。
“撒手!我去看他出了什么事。”沈柒沉声道。
荆红追厉声斥责:“滚开!要不是你对大人做这猪狗不如之事,他又怎么会受伤!你有什么脸凑过去!”
沈柒反唇相讥:“你来之前他还好好的,分明是被你剑气所伤!身为下人反噬其主,还有脸当什么侍卫,趁早自我了断!”
两人这一刻都恨不得对方立时暴毙,又牵挂苏晏伤势,不得已同时撤劲,停战朝苏晏奔来。
荆红追轻功了得,更快一步,排开人群挤到苏大人身边。
苏晏感觉到贴身侍卫的气息,当即睁开眼,一把攥住他的衣袖,将半个身子压在他身上,命令道:“阿追,你送我回马车,立刻!”
沈柒刚接近,就有警觉的锦衣卫拔刀相向,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黑夜中的野地,哪怕有几盏提灯,这会儿也骨碌碌滚到旁边去了,沈柒又披头散发,裹着身长袍,哪里看得清眉目。
高朔钻出人群,顺势往沈柒面前一挡,打圆场道:“误会,一场误会。这是苏大人的故交,在此地意外遇见,倒叫荆红侍卫错认为刺客。”
锦衣卫狐疑地看他:“你怎么知道?”
“这个……”高朔支支吾吾。
苏晏接口:“高朔说得没错,是一场误会。没事了,都走吧,回营地去。”
他死死握着荆红追的胳膊,低声道:“你们再闹,我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这话不止说给贴身侍卫听,同时也说给人群外的“故交”听。荆红追也意识到方才发生的事,绝不能被第四个人知晓,只得暂时按捺住满心杀意,将苏晏往背上一托,施展轻功掠向营地。
高朔见沈柒还站在原地,冷脸盯着远去的荆红追,忙压低嗓音哀求:“回吧爷,把血先止了。日子还长着呢,想做什么有的是机会。”
沈柒这才转身,几个纵跃,消失在林野间。
苏晏趴在荆红追背上,轻功疾掠时风声掠耳,他生怕从空中摔下来,双腿本能地夹紧对方的腰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