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景隆帝认为不必太担心豫王,他也懒得再多费心。
“你把侍卫派去盯梢浮音,顺藤摸瓜,做得不错。但如此一来,你身边无人护卫,朕也不放心。朕派些身手好、可靠能干的锦衣卫给你当临时护卫,如何?”
苏晏本就想向皇帝求借几个侍卫,毕竟他还是惜命的,自然是受赐谢恩。
同时也想接着谢恩的借口,从榻上溜下去。
皇帝将手掌在他背心不轻不重地一压。
苏晏撑得酸麻无力的胳膊彻底罢了工,整个人结结实实地趴在了皇帝胸口。
皇帝在他耳畔低声道:“八千锦衣卫,你要哪一个?北镇抚司沈柒可好?”
苏晏刚松懈的神经,又因为皇帝的一句话被吊起来打,欲哭无泪道:“不好不好。除了他,哪个都行。臣要避嫌。”
皇帝像安抚,又像威胁地拍了拍他的后腰,“你知道避嫌就好。”
苏晏心凉地想,皇帝肯定会派眼线盯着他和沈柒,一旦两人有什么公事之外的接触,这头话还没说热乎,那头小报告就送到御前的案头上。这下不想避嫌也得避了!
“苏御史似乎不太情愿?要不然还是把沈同知钦点给你?”
“没有没有!臣句句发自内心。避嫌,一定避嫌!”
皇帝这才缓和了眉眼,手掌在他腰身上围了一下,说:“之前说苦夏清减,怎么如今入冬贴膘的季节,也没见你胖多少?”
苏晏小声嘀咕:“说什么贴膘,我又不是猪。”
皇帝哂笑:“朕想留苏御史用个晚膳,该不会又触犯哪条规矩,要对朕口诛笔伐?”
苏晏也知道刚才一番做作,把皇帝气得不轻,这个言官梗估计要拿来反复臊他好几次才会消气,故而装聋作哑由着对方去,转移话题问:“皇爷又要赐臣什么宫中佳肴?”
皇帝说:“你给命名的佛跳墙。今年你十分辛苦,连过年也无法告假探亲,这道家乡味就当给你的一点慰藉罢。”
苏晏怔住,心里感动于皇帝的细心体贴,更是惭愧自己之前的赖皮行径,把脸埋在对方胸口,闷闷地说道:“臣受宠若惊。”
皇帝微嘲:“你‘受宠’是真,‘惊’半点不见得,倒是又皮又滑,还狗胆包天。”
苏晏驯顺地答:“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