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主虎口发麻,心知这是个劲敌,却想不出京城还潜藏着哪位高手,能有这等功力。他缘着箭矢射来的方向望去,看见了雨幕中立于屋檐斗角上、一身玄色曳撒的高大男子。
“……豫王。”营主藏在面具下方的眉头不禁皱了皱。
豫王行伍出身,武艺过人,这一点他早听浮音禀报过。可没有料到的是,这个“过人”,实在是过得有点多,也不知是浮音之前看走眼低估了,还是豫王有意藏锋不露。
豫王见对方转头望着自己,隔着面具似乎也能感觉到那股诧异,哂笑一声,把手中的硬弓丢了,唤道:“槊!”
旁边的侍卫立刻将马槊抛过去。
豫王足尖一挑,将槊身握在手中,槊尖遥遥指向营主,做了个邀战的动作。
营主如临大敌地将双钩横在胸前,周身真气浓烈到几乎要凝成实质。
豫王脚下一蹬檐角,人与槊合而为一,如同从天际倒卷下来的一道黑色飞瀑,向他侵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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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朔抱着昏迷不醒的花魁,在雨夜中策马狂奔。
他奉苏晏之命,带着两名锦衣卫密探,潜入咸安侯府寻找阮红蕉的下落,摸到了鹤先生所住的厢房。
出于探子的谨慎,他没有立刻破门而入,而是先躲在屋顶,在瓦片间掏出一条缝隙,向下窥看。
刚巧看见阮红蕉搂住鹤先生的脖颈,娇媚求欢的一幕,不由腹诽:听苏大人说得急切,什么性命之虞,还以为形势有多紧迫,却原来在这里偷情。
一名探子做手势问:下去,挟了人就走?
高朔以手势回道:情况未明,先观望。
三人继续看,未料屋内情势陡转,男方举止温柔却暗藏杀机,女方曲意逢迎竟慨然赴死。
高朔暗叫一声:不好!
当即撞破屋顶,一刀将那条毒蛇削做两截。可惜蛇不比其他畜生,断了头依然能继续攻击,咬中了阮红蕉的脸。
人命要紧,高朔不假思索地削掉了被毒蛇咬到的那块皮肉,希望能阻止蛇毒的进一步蔓延。
另外两名锦衣卫则与鹤先生缠斗起来。
鹤先生看着年轻,却身负上乘内功,高朔原本以为这会是一场九死一生的恶战。打着打着,倒让他发现了古怪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