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鹤先生也能从人群中一眼认出他来。
于是苏晏拱手:“久仰了,鹤先生。”
“同余对弈一局,如何?”鹤先生温声发出邀请。
苏晏站在密室门口,不进不退:“你已无子可下,何不弃子认输。”
鹤先生起身整了整衣衫,向他走来。腾骧卫们如临大敌地举起武器,将苏晏护在身后。
“争一子一局输赢之人,未必能赢到最后。”鹤先生道。
苏晏笑了笑:“这话,不如你去诏狱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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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身暗处的七杀营主见腾骧卫押着鹤先生从书房出来,发出无声的冷笑:接应人何在?如今被擒,看你还如何故弄玄虚!可惜主上大业未竟,又得换一个合作者了。
他知道自己也未必安全。只要他尚未落网,侯府内的搜捕就不会结束。
营主想到了连通两个侯府间的地道。
他决定通过地道,再次返回咸安侯府。毕竟那边已经耙过一轮,锦衣卫们的警惕性应该会有所松弛,他更容易寻隙逃脱。
与豫王打斗造成的内伤隐隐发作起来,营主吞下一颗药丸,但没有时间化开药力运功疗伤。他忍着经脉内的刺痛,将身法催发到极限,躲过无处不在的腾骧卫,进入了隐蔽的地道入口。
地道不长,只有百余丈,他很快走出通道,在出口附近静听片刻,确定附近没人后,才掠出地道出口。
暗门关闭的同时,一张镔铁织成的大网从天而降,兜头向他罩来!
营主反应极快,双钩出手,一钩带着劲力掷向半空,顶起铁网旋转如巨伞,另一钩随人影飞出,直取对方项上人头。
那人以绣春刀格挡,连连后退几步,稳住了身形。
……是锦衣卫沈柒!营主面上杀气涌动,二话不说翻手转动断魂钩,身形起伏之间,钩刃游走如浪里蛟龙,再度削向对方的腰腹。
这一招奇快而诡谲,沈柒自知若是没有受伤……不,若是处在连“梳洗”的刑伤都未曾受过的鼎盛时期,或许能挡住并反击。但依他如今的功力,恐难力敌。
刃尖未至而真气砭肤,沈柒在战斗意识所发出的尖锐预警中,猛地向后下腰,用一个与地面齐平的“铁板桥”,堪堪躲过了钩刃。
见主官遇险,锦衣卫们结了刀阵,齐齐朝营主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