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贺霖又笑了一声:“得了,你为我做的这些事、这些付出与牺牲,哪怕只拿出一样,放在世间小儿女身上,都足够他们缘定三生了。清河,我以前是懵懂未解真情意,你却是只缘身在此山中。”
苏晏再度无言以对,有种“他说得貌似有道理,可实际情况并非如此”的无力感,但无法反驳的一点是——他对朱贺霖掏心掏肺,为了保他顺利登基可以说是呕心沥血,的确做到了世间大部分夫妻都难以企及的地步。
这是情义,还是情意?亦或者两者兼而有之?苏晏下意识地转过脸看躺在旁边的朱槿隚,摇了摇头:“我说过了,我是你父亲的……”
这回轮到朱贺霖打断了他的话:“爱人,我知道。如今我也没想阻止。都说人是父精母血所生,那么我至少有一半与父皇相同,这相同的部分会爱上同一个人,想想觉得似乎也很正常。”
正常?哪里正常了?苏晏很想揪住他的衣领用力摇晃,呐喊你三观呢?又赫然想起,自从来到这个朝代,自己的三观已然碎过了一次又一次。
他最终只是郁闷地、无奈地、头大如斗地长叹口气:“贺霖,别闹了,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别说皇爷,我受的刺激都够够的了……”
朱贺霖却并没有打算就此收手,不过还是很大度地给了他选择权:“就现在,就这儿,要么跟我洞房,要么跟我父皇洞房,你选一个。”
苏晏:“你、你……他他……”
朱贺霖:“父皇动不了,我可以替他动。父债子偿。”
苏晏被对方武力钳制着,很想晕过去,拼命吸气。
朱贺霖催促:“你不去亲他,我就亲你了。”
苏晏不仅三观碎了一床,就连廉耻心也被这位酷爱话本、擅画黄图的新帝碾成了渣。
我绝不会当着儿子的面去亲他爹!苏晏的咆哮声还未出膛,就被“他爹”的“儿子”给堵了回去。
……然后“他爹”的“儿子”毫无实战经验,又又又把他的嘴唇给磕破了。作为赔罪,就很自觉地把一口尊贵的龙气源源不断地渡给他。
苏晏慌促中两手乱抓,抓住了朱槿隚的手,紧紧握住。
半晌后,他终于得隙说话,喘气叫道:“——皇爷的手指动了一下!”
“真的?”
朱贺霖半趴在他身上,探过头去端详亲爹,仔细看了许久,有些失望:“并没有。你故意打岔。”
苏晏也在端详,细细看朱槿隚的手,嘀咕道:“我刚才真感觉皇爷的手指动了,很轻微的一下,莫非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