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收回手,讷讷道:“当真一点感觉都没有?”
朱贺霖神情沮丧又难堪,转身趴着,把脸埋进枕头里,闷闷地答:“感觉当然有,就是不举事……我完啦,清河,我是个废人了。”
苏晏也焦心得很,病急乱投医似的建议道:“也许刺激不够,要不你召几个妃子过来——”
朱贺霖猛抬头,打断他:“——我哪来的妃子?”
苏晏:“现在封还来得及——”
朱贺霖:“——滚蛋!你明知道我对女人没兴趣,出的什么馊主意!”
苏晏总不好再建议他召几个娈童过来,一时间心疼并着头疼,无计可施地叹了口气。
朱贺霖又把脸埋回枕头,唉声叹气:“你说我这样,一点男儿雄风都没有,还当什么皇帝?让位给皇弟昭得了。要不一道圣旨,把四皇叔召回京也行。”
“说的什么赌气话!”苏晏恼道,“功能上的一点小障碍而已,怎么就当不了皇帝了?不准泄气,我一定想办法治好你。”
“什么办法?”朱贺霖反问他。
苏晏思忖道:“你先仔细想想,最后一次举事是在什么情况下。”
朱贺霖努力回忆:“看春宫……不对,泡温泉时用五姑娘……也不是……啊,我记起来了,发春梦来着!那次还好端端的。”
苏晏问:“什么样的春梦?或许可以重筑梦境,让你找回那时的感觉。”
朱贺霖道:“还不又是你嘛。梦见你只披了件极薄的纱衣,纱衣里面是若隐若现的肚兜,脚踝上系着细细的黄金链子,赤脚踩着地毯走来,每走一步,金链子上的小铃铛就摇出一声脆响,丁零,丁零……”
“——给我闭嘴!”苏晏顿时脸颊飞红,猛地坐起身,瞪向朱贺霖。
朱贺霖眼神委屈地与他对视,嘀咕:“明明是你先问的,我照实回答而已。”
苏晏用掌心捂住了脸,深深地吸气、吐气。
朱贺霖小声提议:“这个梦我印象很深,梦醒后还……要不你就勉为其难试试?也许会有效果。”
苏晏恼火的声音从指缝中挤出:“我死也不会做那种打扮,你就继续做梦去吧!”
朱贺霖泄气地把脸又埋进枕头里,闷闷地说:“我不想当皇帝了,让位给朱贺昭吧。要不一道圣旨,把四皇叔召回京也行。”
苏晏气得够呛,一把揪住他的后衣领:“皇帝是你想当就当,不想当就不当的?你得为天下臣民负责!”
朱贺霖反问:“我为天下臣民负责,那谁为我负责?”
苏晏手一松,衣领从指间脱落。他沉默良久,内心反复挣扎,最后认命似的咬咬牙:“这毛病既然因我而起,我负责治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