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彻之俘获了一批“义军”喽啰,审问后证实:戚敬塘所率之部,的确在近期与他们交锋数次,全都吃了败仗,领着残兵一路溃逃。廖疯子亲率手下乘胜追击,最终战况如何,这些被俘的喽啰们也不清楚了。
这可就算是铁证了。
谢时燕彻底吃下这颗定心丸,拍案道:“稳了!就明日早朝,我们集中火力,炮轰苏十二。不把他轰出内阁,誓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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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谢府的密会……都聊些什么?”
入夜,壁上油灯将北镇抚司的公堂映照得影影绰绰。沈柒两条腿架在桌面,一边问,一边心不在焉地把玩着手里的黄铜刑锥。
锦衣卫暗探面有惭色地抱拳答:“谢府戒备十分,兄弟们难以接近。只知约有六七人碰头,不知具体身份,也不知谈了什么。”
谢时燕这老匹夫,上次因为戚敬塘献回春丹之事与清河结下仇怨,此番这般鬼鬼祟祟,所密谋之事会不会也与清河有关?
沈柒挥手打发暗探离开,正盘算着亲自去谢府打探一番,却见高朔脚步匆匆地进来,在他面前站定,仿佛有话要脱口而出,转而变成了欲言又止。
“怎么,做了什么亏心事,怕我收拾你?”沈柒挑眉问。
高朔忐忑又尴尬地勉强一笑:“卑职这颗心亏不亏,大人还不清楚么?”
“那就别给我摆这副小媳妇模样。”
高朔闻言收敛了情绪,一脸冷漠,顿时觉得心里好受多了,于是硬邦邦地说道:“卑职有事要禀报大人。这事卑职本不愿说,却又不得不说,同时也怕说了大人要发飙。”
沈柒忍住不用刑锥射他:“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高朔从怀中扯出一团红纱,绷着脸递过去。
沈柒一锥子将布料钉在桌面,展开看,是一件撕破的鲜红纱衣的袖管。
“这是宫人收拾奉天殿时捡到的,看它残破无用了,丢进杂物房里,准备日后一并处理掉。宫中有个值宿的校尉与这宫人有交情,两人有次在廊下闲聊时,皇上身边的富宝公公带了人过来,责问是谁擅自丢了那件红纱衣,还说皇上发了脾气,一定要找到。那宫人吓得不轻,连忙从杂物房中取出纱衣,交给富宝公公。”
沈柒听得直皱眉:“无论皇帝紧张的是玉玺还是一件破纱衣,与你何干?与我何干?扯这些鸡毛蒜皮的作甚!”
高朔忙道:“大人还请接着听。富宝公公走后,那宫人发现之前取得匆忙,还遗漏了半截袖管,便委托校尉代为跑腿。结果那名锦衣卫校尉将破纱衣的袖管送过去时,意外听见奉天殿两名负责更衣、备衣的內侍私下聊天,说这红纱衣是……是苏大人在宫中留宿时穿过的,故而皇上格外在意,非要找回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