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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权臣 天谢 1072 字 6个月前

景隆帝转身向书桌,用朱砂笔在布帛上画了几笔,吹干对折后递给褚渊。

    褚渊看景隆帝用的是帛条而非纸条,知道这份旨意并不是给他的,当即抱拳道:“臣遵旨,这便去送信。”

    退出房间后,褚渊正待将帛条塞入怀中。一阵湖风吹来,掀开帛条对折的一角——他眼尖地瞧见,上面什么字也没有,只打了一个鲜红而肃杀的叉。

    这个红叉是什么意思,褚渊并不想因为好奇就去探究。

    圣意已下,他只需传信就好,至于对方能否看得懂、该怎么去做,那是对方的事。

    房间内,景隆帝仍站在书桌前,换了一支沾墨的湖笔,在宣纸上挥毫泼墨。湖石、荷叶、游鱼……诸般景致在笔尖逐渐成形,栩栩生机跃然纸上。

    他以右手作画,而背在身后的左手,指间长久地摩挲着一枚青玉透雕荷叶佩。

    第359章 我没有我不是

    辽王死了。

    死在位于湖广襄阳府的封地,他自己那座雕梁画栋的王府主殿里。

    死因是鸩毒发作。死时穿着一身隆重的亲王冕服,衣冠齐楚地坐在椅上,怒目圆睁,脚边还散着一条长长的白绫。

    消息飞一样传开后,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连市井间都对辽王的死议论纷纷,有说畏罪自尽的,有说被贼匪刺杀的,还有的言之凿凿说辽王是被皇帝派出的锦衣卫当场诛灭,用以震慑诸位藩王。

    第三种说法占据了绝大多数——毕竟鸩酒和白绫是皇家惯用的老招数了,取人性命而不毁身体发肤,算是保全宗室最后的颜面。

    连朱贺霖自己都不禁怀疑,难道是魏良子为了讨他欢心,自作主张赐死了辽王?

    星夜疾驰赶回京城的魏良子,跪在御前叩头发誓,只差没有当场剖心以示清白——说辽王之死与他毫无干系,他奉旨带队赶到襄阳府,要将辽王擒拿后秘密押解回京,可是一踏进王府主殿的殿门,就看到了一具画像般端坐的尸体。

    “不是你,那又是谁下的手?”皇帝问。

    魏良子当即道:“肯定是弈者一伙人!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听说曾经覆灭在荆红侍卫手上的七杀营,又在暗中蠢动起来,还有个死而复生的红袍营主,比先前还难对付,不少地方卫所、衙门与官兵都吃了亏。”

    他越说,越觉得皇帝脸色不对,慌不择言地补充:“要么就是王氏乱军派出的刺客,杀害宗室,报复朝廷!”

    朱贺霖低头瞪视他,目光凌厉如剑:“照你这么说,这些藩王的的确确面临着乱军与邪教的迫害,性命堪忧啊!朕若是再不答应他们增设府兵,或是进京避祸,那可真是见死不救了,要被文官们口诛笔伐,说朕借刀杀人呢!”

    魏良子左右为难,憋屈得快哭了:“真不是微臣干的,皇上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