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变得如何?”
“……不好说。”
“是否更得清河的欢心?”
苏晏瞪了他一眼:“这张厚脸皮倒是一点没变,始终还是那么没脸没皮。”
豫王笑道:“究竟是厚脸皮,还是没脸皮?清河何不亲手摸摸看?”他伸手去拉苏晏的手,苏晏犹豫一下,余光瞥了身后的荆红追一眼,躲开了。
荆红追双臂抱剑,是个眼观鼻鼻观心的出世高手模样,暗地里把银牙咬断:大人心生动摇,这死缠烂打的一房,怕是日后也甩不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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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发生在大铭边境卧兔岭与西盐河附近的战役,被后世称作“卧西大捷”,成为了大铭在军事力量上足以抗衡北漠的分水岭事件。“它给日渐疲软的大铭边防注入了一剂强心针,同时也是一位中途折翼,后又重回巅峰的绝世名将辉煌战绩的开始。”后世一名铭史学家如此说道。
而此时此刻的大铭,朝野内外正因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捷而感到震惊与狂喜。
——那个被献至京城的敌酋首级,是瓦剌大将,先汗虎阔力的堂兄之子,楚琥台吉。从亲缘关系上说,是圣汗阿勒坦的从祖兄弟。
虽说这堂了又堂的亲戚有点远,但毕竟也是瓦剌的大贵族,同时也是领军大将。
如此大战绩,十年都未有过了!有朝臣欣喜。
当然,那位不正是被圈了十年么?要是早放出来——另一名朝臣失口说道,意识到不妥,当即闭了嘴。
有人替他打圆场:苏阁老推行的马政功不可没。若非他当年革弊鼎新,重建草场,恢复官牧,又何来今日几十万匹战马投入边陲,打造出一支支驰骋疆场的精骑队伍。
可不是?苏阁老所施之政利在百姓,功在千秋,先帝当初一力支持他的新政,可真是明君配贤臣啊!群臣感慨。
总之,一个是今上敬爱的先考,一个是今上信爱的重臣——狠狠夸就对了。
御座上的皇帝听了,既欣慰,又感伤,还有些戚戚然——觉得失联几个月的父亲尚未寻到踪迹,好容易找回来的心上人又离他远去,实是纯情少年人难以承受的挫折。
于是他写信问苏爱卿:我那混账四叔是不是不打算造反?他不反,你就早点回来帮我,我看其他几个更加混账的叔叔要反。
苏爱卿很没有良心地回信道:
不好说。我再观察观察。豫王把人家的大将和军队一锅端了,阿勒坦八成要兴兵报复的。谁知道压力之下,你四叔会不会塌架子呢?我还是得多待一两个月。
至于你其他几个叔叔,头脑不够清醒,手里也没啥兵,再怎么蹦跶也蹦不出大水花。对付王氏乱军,你不是还有于彻之、戚敬塘这俩王牌?用起来呗。
总之,外患如今急于内忧。乖学生,老师身在边远,心实念你,你在京城再撑一撑啊,就当历练,老师我该回来的时候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