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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才是严定楠和宁言之。

    亲王依次落了座,之后就是大臣。四品以上的大臣才能入内,五品以下的只能待在殿外。

    严定楠的双眼已经看不出什么了,便有些忍不住,一直看着严居江。

    严居江却皱着眉向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又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宁言之。

    严定楠下意识地回头,只见宁言之冷着脸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置一词。

    他说不想怀疑严定楠,也不想逼问严定楠。

    因为他在等严定楠主动说。

    可是如今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明里暗里都是皇上的人,严定楠又不傻,自然不会在现在说什么。

    严居江说静王嘴硬心软却生性多疑,直接告诉他,是下下之策。

    可是王爷说了……不想怀疑他。

    严定楠犹疑不定,下意识地又看了一眼严居江。

    然后他发现,宁言之的神色好像更冷了。

    在严定楠纠结的时候,宁言之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严定楠有事瞒着他也就罢了,他能等他主动说。

    但严定楠的视线为什么总是黏着严居江??

    到底谁才是他的丈夫?

    在严定楠和宁言之一个纠结一个委屈的时候,四品以上的官员已经到齐了,所有官员行跪拜大礼。

    官员行礼,亲王和郡王是不必行跪拜礼的。

    百官俯首之时,严定楠顺着宁言之的视线往上看,却发现皇贵妃也是好好地坐在上座,和皇上一起受了这礼。

    这是皇后才有的殊荣。

    严定楠怕宁言之生气,又偏头看了看他,所幸宁言之也只扫了一眼,神色上没什么不对。

    行礼之后有官员鱼贯而入给倒酒。严定楠多看了几眼,听见宁言之解释道:“光禄寺的人。”

    严定楠到底只算是半个朝堂上的人,不是很懂这些官职,闻言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

    可就是这么一声,却让宁言之理解错了,他想道:眼珠子黏你哥身上抠都抠不下来,到我这就一声嗯,这是打算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

    宁言之想了想这两日,发觉自己确实是对严定楠比以往好了不少。

    然后他抬头看了看皇贵妃,直把严定楠看得心惊胆战了,才想道:王妃果然不能宠,还是要重振夫纲才行。

    不明所以的严定楠发觉,宁言之在看了皇贵妃之后,就皱起了眉,长长的眼睫半垂着,衬得一双眼更加幽深,也更让人看不透了。

    他一边有点儿怕王爷找皇贵妃的麻烦,一边又觉得,喜怒不形于色的王爷好像更符合慧皇后的期望,也更帅了!

    光禄寺的官员给皇上敬了第一杯酒,宁言之回过神来,拉着严定楠一起跪拜于地。

    同时,百官再次屈膝,教坊司跪奏乐曲。

    等皇上举杯饮尽,所有人才俯首跪拜,各自落座了。

    这只是第一轮敬酒。

    第二轮敬酒时,乐队奏《皇风之曲》,光禄寺给皇上倒酒,序班给群臣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