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能为了一个人甘愿为妻,那必然是动了真心了。
宁言之见他肯搭话了,眼底透出几分喜色来,凑近了像往常一样拉着他的手,叮嘱道:“莫跟丢了。”
花央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细节处最动人。
她再聪慧,也只是一个二八年华的姑娘。
“公子且随奴来。”
花央在前引路,宁言之和严定楠跟在后面,绿意抱着琵琶跟着。
出门后,花央拐了个弯,确是与来时相反的路。
她略带歉意地再行一礼,说道:“此时人多,二楼不准客人上来,只能委屈二位公子从此下去了。”
宁言之向右看去,那是一条没有点灯的楼梯,很窄。
花央招手,绿意便递过来一支蜡烛,她在一旁的灯盏上点燃了递过去。
宁言之接了过来,说道:“有劳了。”
花央微微颔首,说道:“公子客气。”
二人正准备从小楼梯下去,宁言之忽然一转身,说道:“明日陈家相邀,还望姑娘能够前来。外祖母年轻之时颇爱琴声,只是年纪大再难操琴,还望姑娘能够成全。”
听过各种理由的花央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宁言之多看了一眼,有点儿分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像是昙花初绽,又像是新月皎洁。
与慧皇后有一点儿像,但又不怎么像。
然后他道谢道:“多谢姑娘。”
进了楼梯之后,再出来就是一楼一处极不起眼的地方。
花央上了最大最精致的画舫,银月圆而皎洁,照在人身上朦胧清冷。
秦淮灯火不绝,绵延而去,映在人身上柔和温暖。
浆声水声,灯影月影,琴音人曲。
这是别处再看不到的美景。
宁言之弯唇一笑。
严定楠却有些犹豫,他悄声问道:“王爷……真让花央入皇宫……那不就是推人进火坑吗?”
今上再过两年,就要变成先皇了。
“放心。”宁言之低声道:“本王给她留了后路。”
“可是,她本人什么都不知道。”严定楠说道:“咱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
“要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要用外祖母的名义请她去陈家?”宁言之笑着问道。
严定楠一怔,紧了紧握着宁言之的手,问道:“王爷早就想好了?”
“当然。”
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严定楠觉得,原本坍塌的的王爷的形象,又渐渐地立了起来。
那……一点儿无伤大雅的小爱好,好像也没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