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他皱起了眉,反问:“宁言之不让你练剑?”
“不是。”严定楠摇头道:“刚刚那姑娘说……”
刚走过来的宁言之哼道:“她们说什么你都别信,该怎么练就怎么练。”
他挤到两人中间,将陶无涯隔开了,才取下严定楠手里的剑,问道:“该回宫了,明日出发吧?下午去和外祖他们道个别。”
严定楠自然没有异议,也没发现宁言之的小心思,问道:“都查清楚了?”
宁言之得意地点头道:“那是当然,没有本王办不成的事。”
被无视的陶无涯将手里的剑挽了个花,眯着眼上下打量了宁言之一番,似乎是在找哪比较适合动手。
合适动手的地方没找到,倒让他看到了严定楠的笑脸,心里不忿地哼了声,却是收了剑,转身走了。
柳千帆客居陈家,想来会有些不自在。陶无涯想道:跟宁言之太过计较,倒显得我小肚鸡肠了,不如去找柳千帆聊聊。
宁言之这些天让唐嘉良去打听花央的过往,唯恐有诈,毕竟花央答应得太痛快了,让人有些生疑。
唐嘉良自然是求之不得,几天就将花央的底查了个干净。
她本是一个绣娘的女儿,那绣娘早年被夫家以犯了七出中盗窃的理由休出了家门,绣娘将她托付给幼年姐妹,自己没过多久就去世了。
她那小姐妹后来入了青楼,连带着花央也只能在秦淮河边讨生活。
花央幼年丧母,好像比别家孩子要聪慧些。入了青楼的姑娘待她也好,若有人想为那姑娘赎身,她就必然要加上一句带着花央。
可没遇上良人,倒是存了龌龊心思的有不少。
那姑娘被骗了一场,郁郁而终,死前拉着花央的手,让她莫要靠男人,一定要离开这里。
若说起来,花央这辈子记得最清楚的只有两句话,一是她娘说的“娘什么都没做”,二是姑娘说的“男人靠不住,女人也不能在这种地方呆一辈子。”
读书人与秦淮河的姑娘们互作情诗,姑娘们动了心,秀才们却只为博一个红|袖添香的美名。
花央看过私奔后被抛弃的姑娘,看过掏出私房后被遗忘的姑娘,唯独没见过几个两情相悦后成亲的。
抬进府做了侍妾,也免不了被正房欺压的命运。
相较起来,能拼一把的后宫与只能听从天意的秦淮,好像还是入宫好一些。
宁言之没了疑虑,心情好多了。
这才决定第二日就走。
严定楠现在对他有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基本上就是宁言之说什么他信什么,连动脑子的功夫都省了。
所以对于宁言之说的一定能成,他也毫不犹豫的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