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李落染死在大牢的模样,极为凄惨。
他睁开眼,似乎还能察觉到梦里残余的气愤难平与绝望。
梦里的大逆不道和心如死灰尽数散了,他却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不过他终于可以确定地告诉严定楠了——娶李落染是别有因由的。
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因由,却能确定他并未碰过李落染。
至于现在,他更是只见了李落染一面。
醒了醒神,宁言之得出一个结论来——将李落染打发的远一些,让她呆在自己和严定楠看不到的地方。
可当中的事情也要查清楚。
宁言之将手放在严定楠的肚皮上,察觉到手下猛地动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严定楠不是个会出主意的,他也就没让严定楠掺和一些事。
比如严定楠不知道他已经和文启搭上了线,也不知道他仍旧和宁业之飞鸽传书。
文启在文人中的地位愈发高涨,不仅是寒门弟子,一些大儒也有意与他交谈。
严居江在齐鲁搭上了周家,宁业之则是拉拢了齐鲁的官员。
原本打算只当个亲王的宁言之一旦肖想上了帝位,行动力也不一般,甚至瞒着自己的目的将宁业之也拉上了贼船。
宁业之常来的书信中一半写了严居江的家书,另一半则是宁业之的正事。
他不知道宁言之的打算,只当他是担心皇贵妃赶尽杀绝,却没想到宁言之是为了将宁玉之拉下太子之位。
而宁言之也只会将那一半家书给严定楠看。
他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将自己所做的事瞒住了所有人。
等严定楠睡足了,春意端着一碗汤进来的时候,陶无涯也毫不见外地、大摇大摆地进来了。
他开口问道:“王爷,咱们什么时候将消息传出去?”
严定楠一愣,问道:“什么消息?”
宁言之将汤碗接过来,答道:“能将你表嫂骗过来的那个假消息。”
他这么一说,严定楠也记起来了。
宁言之说道:“什么时候都可以,反正只是比武,第一肯定是你的,我随便拿出个武器或者秘籍,那些武林人士哪知道内幕。”
陶无涯摩拳擦掌地走了出去,宁言之却又叫住了他,说道:“冬藏可以帮你的忙。”
“第一剑客”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笑道:“谢啦~”
不过说到冬藏,宁言之才想起来能让她查一查李落染的过往。
被宁言之找来的冬藏老实说道:“王妃已经让奴婢查过一次了。”
“李落染的父亲是李家村的穷秀才,母亲是镇上林家的庶女。父亲过世半年的时候,她的母亲改嫁了,她现在住在姑姑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