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可不乐意了,她敏锐地察觉到了宁言之刚刚的笑是嘲笑,又见他食指指着自己,模模糊糊地得出了一个结论——他在嘲笑我,他居然在嘲笑我。
一直笑眯眯的宝宝哭了,大哭。
严定楠吓了一跳,急忙开始哄。
可小郡主真是伤心透了,大哭声传出好远,宁言之惊愕极了,他倒抽了一口凉气,问道:“哭、怎么哭了?”
严定楠简直想骂他一句明知故问,奈何小祖宗还哭得撕心裂肺,恨不能将天哭塌,将地哭裂,将湖海尽数化成眼泪流下来,委屈的什么似的,只好继续哄她。
宁言之心里不合时宜地冒出一句话来——定楠还没这么哄过我呢!!!
关于女儿未来的美好幻想全都被这哭声打碎了,他只好无奈又痛心地一起哄。
天晓得!他也没这么……哦不,他哄过严定楠……
宁言之心里更委屈了,恨不能自己也坐地哭上一场,好让严定楠也来哄哄他。
可他更清楚……他是哭不过这小祖宗的……
这种时候,哄没用,骂不敢,连拨浪鼓都成了噪音,灶糖都仿佛是苦的。
宁言之实在是没招了,他摊在床上,委屈道:“这叫什么事,还没叫我爹爹,先哭一场?”
严定楠也是着急又心疼,闻言实在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干脆面无表情地说道:“怪谁?”
宁言之连忙站起来说道:“怪我怪我……哭声好像小了。”
也许是哭了一会儿哭累了,宝宝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声音也小了。
严定楠轻轻拍着她,直到她彻底睡着了,才心有余悸地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宁言之凑近了看看,宝宝在梦里都是委委屈屈的,仿佛随时都能流下眼泪。
他小声说道:“乖乖,这也太可怕了。”
严定楠面无表情地看他。
宁言之假装自己毫无所觉,硬是若无其事地说道:“幸好我叫她丑丫头的时候她还小,以后要改成大美人。”
严定楠还是面无表情地看他。
宁言之乖乖低头认了错。
他这副小媳妇儿的模样把严定楠都给气笑了,还颇为自己不平道:“谁知道她听得懂……再说了,她以前也没这么哭过……”
严定楠当着他的面握了握拳头,脸上看不出什么,语气却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以前也没这么哭过。”
宁言之急忙摇头,深知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拿出一块手帕给严定楠擦了擦头上的汗,柔声说道:“辛苦了。”
自从宝宝开始长牙流口水之后,能和她接触的人都随身带了几块手帕,宁言之也不例外,如今能给严定楠擦擦汗,他心底还有几分得意,仿佛自己也当了一回贤夫良父。
严定楠看了看他手上的手帕,说道:“这一块刚给宝宝擦过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