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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意识到自己中毒了。

    脑中闪过发兵前的一幕,他的副将递过来一碗酒。

    楚澜眼前发黑,连跟他出生入死的心腹都背叛了他。

    他喉咙剧痛,无法发出声音,在剧烈的耳鸣中隐约听到国君给他定罪:

    “大将无召,不得回京。楚澜,你今日擅自带兵逼宫,已罪犯谋逆,在朝堂上妖言惑众,污蔑君主,该诛九族。”

    “孤看在你曾为南国立下汗马功劳,从轻发落,剥楚氏勋爵之位,全族流放北地!”

    圣谕掷地有声,无人为楚大将军鸣不平。

    楚澜中毒脱力,跪倒在地。

    他眼睁睁看着另一半虎符被他最信任的副将上呈到国君手中。

    而那个跑到边境告状的太监,摇身一变,成了国君身边的近身侍从。

    他恍然,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削他兵权的圈套!

    流放那日,天降大雪。

    楚澜双手双脚都被戴上沉重的镣铐,路过皇城郊外的亭子时,他看到脸戴银面具的国君亲自来送他。

    楚澜盯着他的面具,声音虚弱沙哑:“胜败已定,你能不能让我看看,我究竟输给了谁。”

    国君勾唇一笑,抬手摘下了银面具。

    楚澜的双眸渐渐睁大,最后刻满不可置信。

    “你...你没死?!!怎么可能!?”

    楚澜一直以为夺位篡权之人至少该是南国皇室中人,他死都想不到居然会是淮瑾!

    那个本应死在悬崖下,或者葬身兽口的淮子玉!

    “看来孤把楚将军吓得不轻啊。”淮瑾抬手理了理楚澜的衣襟,惋惜不已,“可惜,可惜你不愿效忠孤,否则孤怎么舍得将你这样的将才毒到半废啊?”

    楚澜胸中郁结,脊背生寒。

    南国皇宫居然被敌国君主鸠占鹊巢三年之久,没有人意识到这三年统治他们的其实是西溱国君,更可怕的是,南国上下,居然对这个假国君心生爱戴与忠诚之心!

    难怪这三年,所有政令都在向中央收紧权力。

    这一切都是淮子玉蓄意为之,事到如今,关乎南国生死存亡的军事枢纽竟尽数握在敌国君主之手!

    意识到这个绝望的事实,楚澜如遭晴天霹雳。

    他看向四周,尽是淮瑾收拢的心腹,其中为首的竟是备受南国人敬重的秦太师!

    而他的身后,只有即将被流放的楚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