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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青蹦跶进内殿,把婚服搬离了明飞卿的视线:“眼不见心不烦。”

    明飞卿看他把婚服放进最角落的位置,淡笑。

    天青是同他一块儿长大的,许多事情明飞卿不需要明说,他也知道该怎么做。

    “明后看起来心情不错。” 淮启的声音随着他本人一起踏入正殿。

    明飞卿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他正准备起身,淮启疾走两步按住了他:“身体不好,就不要行礼了。”

    明飞卿:“......” 他起身不是为了行礼,而是不想坐着显得比淮启矮上一截。

    他推开淮启的手,站起身与他平视:“又有何事啊?”

    这几日,他不得不配合淮启做出些安抚前朝臣子的举动。

    淮启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拿出一道已经加盖国玺虎符的圣旨:“我有意将北边三十万戍边军队调回国都,那主帅闻安却公然抗旨,说圣旨上未盖附属之印,闻氏兄弟对你唯命是从,闻安说的是哪一枚附属之印,你一定知道。”

    附属之印既是刻有 “调令三军” 的玉玺。

    一枚在边境宋百手中,一枚放在明飞卿身边。

    按理说,虎符加国玺是可以勒令闻安撤兵回京的,无需加盖这枚附属之印。

    闻安抗旨,应当是察觉到不对。

    或是圣旨上的字迹被他看出异样,或是这道撤兵的圣旨来得毫无合理之处——他才刚到北边边境二十天。

    要附属之印,是因为这枚印不如虎符国玺抢眼,唯有明飞卿的心腹才知此印。

    只要盖上此印,便可笃定旨意是明飞卿所拟或是经过他同意的。

    明飞卿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闻安是个机智敏锐的。

    眼下皇城消息被封锁得严严实实,闻安能凭一道旨意有这样的判断,实属难得。

    他面上不动声色,对淮启道:“那玉玺早就丢了。”

    “明后久病,想是记不清事了,本王来提醒你。”

    淮启说着,看了一眼他旁边的天青。

    一把弯刀立刻架在了天青脖子上,天青不敢再动。

    明飞卿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淮启重新问:“想起来了吗?”

    明飞卿攥紧衣袖,反问:“你为什么要撤兵回国都?总得给我个理由。”

    淮启:“我承诺北游温敦王室,待他的军队助我称帝之后,割让北边六城作为谢礼。”

    明飞卿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咬牙道:“你说什么?!你把六个城池作为谢礼?!淮启,你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