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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手伸出去,畏缩地抓住淮瑾衣摆一角,哽咽着求:“父皇,儿臣...儿臣知错了,儿臣想看看父君呜呜呜...”

    淮瑾冷声反问:“你见他,是想再害他一回吗?”

    淮渊一怔,眼泪更加汹涌:“儿臣真的知错了...儿臣只是希望父君别那么累...”

    五岁的小孩哪懂什么争权夺势,当日太后告诉他,这样做是给明飞卿分忧,淮渊才傻傻地全部照做,如今他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他险些连累了整个西溱。

    淮渊如今才知何为黑白是非,自知自己辜负了明飞卿的教导与养育之恩,他如今只想认错弥补,始终记得明飞卿教他的那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小小的身体因为自责哭得一抖一抖,可怜至极。

    他不断地磕头,几乎要把额头上的血痂磕破。

    细春于心不忍,跪地求情:“陛下,君后说过,太子殿下也是被人误导。”

    “太子殿下?”淮瑾挑眉,眼含怒意地看着淮渊,“他非我亲生骨血,是飞卿见他可怜才收养在身边,倘若他懂事乖巧,朕也愿意待他好,可如今他做了什么事?小小年纪,竟学会算计自己的父亲,受人教唆?安知不是骨子里就是坏的?这样的资质,如何配当太子?”

    淮渊已经被凶得不敢哭了,他憋得小脸通红,听到父皇说:“储君之位,宁缺毋滥,不是非淮渊不可。”

    溱地统一的第一日,淮瑾下旨废掉了淮渊的太子之位。

    第68章 清算

    短短一个月,淮渊这个储君被废了两次。

    太后得知此事,本就严重的病雪上加霜,人马上就不行了。

    寿康宫的太监急匆匆地跑去合阳殿时,被告知皇帝在新梧宫。

    中溱这场雨是劈死淮启的那道雷电带来的,数日不曾停过。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令深夜的溱宫又冷又冻,唯有一处宫殿暖如春日。

    新梧宫的地龙烧着最名贵的炭,时而有木炭烧裂的噼啪响声。

    床榻边守着数位候命的宫人与太医,他们却帮不上什么忙,只看着君上亲力亲为地照顾君后。

    明飞卿一日要喝三回药,人昏睡着,药汁总难以顺利吞咽,常常是喂三勺吐两勺半。

    淮瑾便把药含进口中再缓缓哺过去,待喂完一碗药,戴着玉扳指的大拇指轻轻揩过明飞卿的嘴角,将溢出来的药汁抹去。

    他照顾明飞卿的每一个动作都透着温柔,令人难以相信这双手也曾经弑父杀兄。

    细春双手接过空了的药碗。

    “今日总算退了热,可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淮瑾替明飞卿掖好被子,看向秦冉,“这都六日了,飞卿何时能脱险?”

    “倘若君后迟迟不能苏醒,恐怕...恐怕...”秦冉硬着头皮道,“恐怕会这样昏睡一辈子。”

    此言一落,殿内静得诡异,气氛陡地沉重下来。

    秦冉不敢抬头,他能感觉到皇帝的视线只在将他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