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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母亲,不是一般人,她很快便能看淡此事。”

    “长公主确实是个人物,不会为此事伤怀太久,倒是那姜七娘……她其实也怪可怜的,当年的事,倒也不是她的错——”

    白衣人抬眼看他,依旧在笑,只是不知是否掺了寒风的缘故,那笑容极为凉薄。

    看看,这就是满京都的小娘子、大娘子钦慕的谪仙祁淮。

    都是假象哪!

    许言闭嘴:“行,我知道了,这世上得罪谁都成,就是不能得罪你!谁让她挑谁背锅不好,偏要挑了我们英国公大人呢!”

    话说到这儿,茶也得了,祁淮分作两杯,其中一杯先双手递给许言:“师兄,请。”

    许言摇摇头:“我是否应当感激,幸好我比你早入一天的门,才能当这个师兄?否则我成了师弟,岂不是当真要一辈子被你欺负被你耍呀?你这脑子啊,真是坑死人不偿命,你这张脸,把人坑死了不偿命也就算了,人家就算是做了鬼,恐怕还要在阎王爷大人那里给你说好话呢!”

    祁淮笑出声。

    这回他是真的笑了,笑意带出的融融暖意,好似能融化白雪的春光。

    长得这样一张脸,就应该多笑笑嘛,许言看得心中感慨,这令他想起少时初见祁淮时,那时候的孩童便是如此,笑容清朗如春,见过难忘,只是,孩子终有长大时。

    又有谁愿意长成这样一个满腹心计之人?

    他人眼中的天之骄子,又何尝真正快乐过。

    所以他总是很照顾这位出身不凡的小师弟。

    一杯茶才那么点,根本不够许言喝,倒过两轮后,茶也凉了,许言就拿起茶壶直接干了,祁淮这次并未再阻止他,许言将一壶茶水干光,又想起个事:“对了,年后就要考童试,你那‘便宜儿子’今年似乎要去考,还给不给考?”

    祁淮早已敛去笑意,眸子清清冷冷的,比雪还冷,他的手指捏起白玉做成的杯子,细细品了口茶,只是漫不经心道:“此事与我无关。”

    许言明白他的意思了,这是完全无所谓,他点头,问:“还是没见过你那‘便宜儿子’?”

    “未曾。”

    “我这回算是见到了,他和那姜七娘仿若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要我说,他竟比姜七娘还要俊,一个小郎君长着这样张脸,这才十六岁,待到弱冠时,那风采……啧啧……不过啊,从此他就落入泥地里,恐怕也是再无风采。”

    祁淮恍若无闻,他对这些毫无兴趣。

    说实话,与姜七娘,也不过十六年前一面之缘,就连姜七娘长得什么样,他都不记得,还会管她儿子?

    她儿子也就身份还有一用。

    否则当年他也不会伸这援手,拉姜七娘一把。

    正因为祁知年的真正身份还有文章可做,即便人被赶了出去,祁淮会给这对母子一个落脚地方,保他们俩的命,此事自然也由许言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