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又怕陛下为难,便主动带着属下们去山上,本打算上元节过完便回京的,谁料!昨夜,竟有人摸上山想要刺杀我们国公爷!”
皇帝一听,立马身子往前倾:“淮儿可有受伤?”
程渠一个黑黢黢的汉子,眼泪都掉下了:“岂止受伤!我们国公爷手臂与胸膛都满是伤口,肉都翻了出来!流了好多的血!都怪我们,没能保护好国公爷!”
“唉,你们哪,怎可如此不小心!淮儿这次可是吃了大苦!那刺杀之人——”
程渠愤怒道:“一共来了五人,其中一人被属下当场杀死,另外四人已是活捉!陛下!属下们有错,待此事了请陛下责罚!但我们国公爷,还请您做主!也只有您能给我们国公爷做主啊!”
“可有问出这些刺客身份?”
“陛下!他们说,他们是广延伯派来的!”
皇帝直起身子,看着程渠的眼神越发冰冷,怎么就这么刚好是广延伯?
程渠更为愤慨:“陛下!国公爷与属下都觉着此事有诈!怎能刚好朝上有人提及国公爷,广延伯去了临牧城,他们的人就来刺杀我们国公爷呢?!国公爷与广延伯素来君子之交,无冤无仇。”
听了这话,皇帝的眼中的尖锐才又渐渐消失,温声道:“此话不假,确有古怪。广延伯,朕还是知道的,他绝不是这样的人。”
程渠磕了个头:“国公爷也是实在没了法子,这才派属下来求见陛下,还请陛下给我们国公爷做主!”
皇帝又看他片刻,起身道:“朕去趟无名观。”
这么多年,祁淮一直温润如君子,可皇帝从来不敢完全相信祁家后人甘于平凡,这次的事,哪里都看似很合理、凑巧,他总觉得有些不对。
他必须去亲眼一观。
程渠心中“嘿嘿”笑,面上倒是憨厚与慌张。
祁知年醒来,多年的习惯并未因为这局促的一个多月有所改变,他没有着急睁开眼睛,而是又往被子中埋了埋,下意识地想要打个哈欠,再伸个舒舒服服的懒觉。
“唉,淮儿,委屈你了,朕回宫就把他们俩叫来细细审问!”
耳边突然传来这么一句话,祁知年还有些蒙的脑袋立即清醒,这,怎么好像是陛下的声音,他说什么,“淮儿”?
等等——
祁知年伸手往脸上摸了摸,果然不是错觉,他的嘴巴被帕子给蒙住了,发不出声儿,只留鼻子在外呼吸。
祁知年慌忙睁开眼,眼前竟是一片黯淡。
他,这是在哪里?
他四下里看去,只觉身下被褥柔软,又试着动了动,似乎也并不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