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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知年常听范嬷嬷说,是姜三娘陷害他娘的事,但是一直不敢跟姜七娘提。

    此时他也是脑袋一热,小声问:“娘,我,我的亲生父亲是谁……您知道吗?”

    姜七娘沉默,不说话。

    祁知年猜测她应该是知道的,只是不想说。

    祁知年帮她盖好被子:“我不过问问,娘亲不说也无碍,我从没想过要去找他。”

    姜七娘握住他的手:“年儿,我们走吧。”

    “……啊?”祁知年看他。

    “清宁侯府也快没了,我们彻底离开这里,开始新的生活。”

    “可、可是——”

    “你不是也想去江南?先前早已准备得差不多,我们明日便走。”

    祁知年懵了。

    他是一直说着要走,也想着要离开,甚至的确早已准备得差不多,可是真到这一刻,不知为何,他又想要逃避,甚至他眼前再度闪过祁淮那含笑的眼睛。

    “年儿,我们不能再住在此处,这是国公爷与长公主心善,我们却不能不知好歹。”

    “我知道的……可是——”

    可是什么呢?祁知年也不知道。

    “当年是我做下错事,能有如今境地已是老天开恩,年哥儿,国公爷心境开阔,还能如此照顾咱们娘儿俩,可他终究会娶妻生子的,我们不能留下来碍人眼。”

    其实这才是姜七娘最担心的。

    长公主与国公爷愿意放过他们,不代表将来的国公夫人与她身后的家族也愿意放过他们,祁淮有了正经的孩子后,祁知年到时候只会更尴尬,清宁侯府也没了,他们身后彻底没了依仗,她到时候如何保护她的孩子?

    如果只有她一个人,死也就死了,可如今她有孩子要照顾。

    她浑浑噩噩地过了多年,这次也想要清醒一次,想要主动做一次决定。

    祁知年本还在迷蒙,听了这话,心迅速被冰水淋透。

    是的,祁淮终究会娶妻生子的。

    姜七娘再道:“我们明天便走。”

    祁知年垂下眼眸,藏去眼中自己也不理解的忧伤,他用沉默应下此事。

    走之前,肯定要与祁淮说一声,祁知年始终无法鼓起勇气去找祁淮。

    直到夜幕降临,已经没有几个时辰,祁知年才磨磨蹭蹭地去前院找祁淮,祁淮刚要出门去长公主府,长公主那边也还等着他的解释。

    在许多方面,母亲或许不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