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知年朋友很少,现如今,黄连算一个,祁知年觉得,如果能与兰暮云这样的人交朋友,也很不错!
这天,兰暮云又来为他讲学,说到明天一甲三人游街的事儿。
殿试已经放榜,新近出炉的状元、榜眼与探花,明日要游大街。
兰暮云问:“可想去瞧瞧?”又笑,“说不得三年后,你也是那游街的。”
祁知年笑出声,连连摆手:“我可没有那个才学。”
祁知年确实从来没有瞧过这样的热闹,没怎么犹豫,便应了下来,既已说到游街,兰暮云又说了些游街时候的趣事,祁知年以前一直以为兰暮云二十出头的年纪,近来熟悉了才知道,兰暮云竟已二十七岁。
兰暮云为人风趣,说起那些大小娘子朝状元扔花的事情,生动而又形象,祁知年被逗得止不住地笑。
祁淮站在不远处,手负身后,眯着眼睛看那小山坡上亭中对坐而笑的两人。
只见那也不知哪里刮来的花瓣就萦绕在二人身畔,那个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姓兰的说了什么,祁知年笑得都用手揉起肚子,就这么好笑?
有花瓣落到祁知年的发间,姓兰的竟还敢伸手去帮他取下花瓣。
“呵呵。”祁淮笑得凉凉。
不会这就是祁知年纸上写的那个“他”吧?
程渠往后退三步,离他远远的。
祁淮刚从外回来,听说兰暮云上门给祁知年当了先生,他还记得上回衙门前见到的兰暮云,心中不太舒服,到底是要上门看过才成。
原打算得很好,看过便走,绝不留恋。
毕竟祁知年当他是爹,他也不能真与祁知年如何,先前已过界,往后是再不能够,不是所有事情他都能管,祁知年已经十七岁,有自己做主的权利。
祁淮自小便是个四平八稳的性子,此时却是抬脚就要往亭中走。
走到一半,他又停下脚步,程渠等人面面相觑。
祁淮转身,快速往最近的院落走去。
祁淮作为温园曾经的主家,这里自然备有他的衣裳,而他进了屋子,便自己打开衣柜选衣服,程渠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他们国公爷竟然在选衣服!
祁淮也不管样式,将衣柜中所有白色的衣服都挑出来,又选了选,拿出其中一套,走到屏风后换起衣裳。
片刻功夫,换好衣裳的祁淮自屏风后走出。
祁淮从桌上拿了把折扇,拿在手中,扭头就出门。
他一路疾行,迅速走到小山坡的台阶下,却又忽然停下脚步。
将折扇那么一展,慢条斯理,端得是优雅雍容,慢慢走上台阶。
亭中二人察觉到有人来,立即往外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