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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淮的另一只手托住他的脸,扬起下巴去吮吻他脸颊上的眼泪。

    祁知年高兴又委屈,闭上眼,任由祁淮的亲吻落在面上,嘟囔着问:“怎么祁知年觉得他好像在做梦呢。”

    祁淮轻笑出声,再度将他的脸按到肩膀里,低声道:“你再等一等他,好不好。”

    等他将所有的障碍与危险都除去。

    到时候,天涯海角,再无人能够伤害他们。

    他们能去任何想要去的地方,做任何想要做的事。

    祁知年也能站在最高的地方,看最绮丽的风景。

    祁知年点头:“好,我会等他一辈子,不,两辈子,不,是永永远远!”

    孩子气的话,逗笑祁淮。

    祁淮笑道:“怎会那样久。”

    祁知年也笑,又道:“那可不可以也让祁知年分担一点事情呢,他也已经长大,可以帮忙出谋划策啊,他没有那么胆小。”

    祁淮当然知道,他从来不是胆小之人,否则不会说出今日这番话。

    祁淮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之间,首先探出手的会是祁知年。

    今日这番话,也是远在计划之外。

    在尘埃落定之前,祁淮哪怕憋得再难受,也决计不应该拖祁知年下水。

    万一他到底还是死了,祁知年又该如何是好。

    可方才祁知年那番话,又叫他如何不回应。

    这是来自于少年最剔透而又纯粹的心。

    他只能小心翼翼捧在手中,藏在心中,恨不得揉碎了印在魂灵当中。

    为了他天底下最纯粹的少年,为了他世上最可爱的孩子,他祁淮唯有更小心,更笃定,他一定会给他的孩子最光明的未来。

    祁淮先前是猜到姜七娘恐怕要劝祁知年回温园,这才赶紧来安置这些,都是他亲手所制,孩子考试考得那样好,总要让他高兴高兴。

    厨房里也早就叫置办了祁知年喜欢吃的菜,本想一同看花灯、赏月,便在船上用膳。

    岂料发生后来这么多事。

    而祁知年说了一直埋在心中的话,更是得到祁淮的回应,心中秤砣落地,祁淮的怀抱那样舒适,小船摇得刚刚好,花灯与月亮都没怎么捞着看,窝在祁淮的怀中渐渐睡着。

    祁淮后来索性叫人拿来被褥,给祁知年盖好,陪他在船中睡了一夜。

    当然,祁淮几乎彻夜难眠,手撑着脑袋,是看了祁知年一夜。

    天快亮时,祁淮才睡着。

    却也没有睡太久,程渠在岸边焦急叫他:“国公爷,国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