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观河清咳一声,无奈看了齐季一眼。
师兄沉默不语,齐季笑容戏谑,谢观柏不明就里也猜得到定然不是什么好话,不好再问。
约莫过了半柱香,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耐不住性子开口问:“村民们都走火入魔,为何单单玲儿姑娘和孟婆婆平安无事?”
“我问过了玲儿姑娘,”谢观河无视了师弟“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的一脸惊讶,淡然道:“玲儿姑娘说,孟婆婆是村子里唯一不信神仙,没去庙里上过香的人。”
“我记得她说过,孟婆婆的家不让外人借宿。”齐季也想起了什么,“孟婆婆应是看在玲儿的份上,让我们住了一晚。而老四说,那个法阵缺了阵眼,位置刚好在这院子里。”
谢观河点头:“孟婆婆从不让陌生人进她的院子,所以布阵的人没办法完成整个法阵。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那玲儿姑娘呢?”
谢观河摇头:“她自己也不知。不过……她身上带了一些首饰和平安符,说是都开过光,问我是不是和你身上的一样,有辟邪驱煞的效用。”
“或许有这一可能。只是我们现在已经离村,没办法再让老四看一眼……”
谢观河和齐季你一言我一句,完全没留给谢观柏插嘴的余地。
他闷在旁边听了一会,最终扬起马鞭,大声朝前方喊道:“喂,迟肆,等等我。”
几人再次回到官道上的客栈,已是月入中天。
迟肆相貌绝艳出尘,令人见之难忘。他们不过离开两天,掌柜对他仍然记忆犹新。
见到几人回来,甚至不用客人多吩咐,掌柜已极有眼色地让小二备好房间,上了一桌好菜。
他们快马加鞭飞驰了几个时辰才赶回客栈,早已饥火烧肠。
饭菜上桌,众人也跟着上桌,迫不及待要大快朵颐祭一祭五脏庙。
路上迟肆心中始终堵着一口气,不知其所起。后来又见齐季和谢观河聊得热切,旁人插不进嘴,更觉烦闷不已,却又无从排解。
眼见齐季夹了一块肉,他心中愁闷像是终于找到一处宣泄口,二话不说唰的一声,就把对方的东西抢到了自己碗里。
出筷的速度疾如闪电快似流星,干脆利落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即便当世绝顶高手,在这等身手面前也只有甘拜下风。
如此孩子气的举动让谢观柏看得傻了眼。
齐季平日和他都这么闹腾,已经习惯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有别的人在,对方脸皮厚不在乎他人看法,他却不能不要颜面,针锋相对再抢回来。
他无奈一笑,慷慨地表示把这块肉赏给对方,又重新夹了一块。
哪知才刚夹起,又在疾风迅雷的攻势之下被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