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方才……”说什么久仰大名?
“你没见他的样子吗?”
卫彬一惊:“他样子怎么了?”
文静道貌岸然:“你可在别处见过长这么好看的?”
卫彬霎时无言以对。
谢观河在一旁沉默不语,权当没听见。
将这话题揭过,文静低声问谢观河:“你带着秘宝,为何不尽快赶往摧雷山庄,还在外面晃荡?你可知有多少心怀不轨的人想半路截杀于你。”
谢观河声无波澜:“路上遇了点事,耽搁了。”
文静轻叹:“等雨停了,我同你一路,好有个照应。”
见他俩低声密语,谢观柏用手肘戳了戳迟肆:“哎,哎,看到没。你说文师姐和我师兄……”
迟肆同他一起八卦:“倒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只是……”
门当户对的少侠和女侠,喜结连理顺理成章,却少了点波澜曲折的荡气回肠。
此时门外又进来了一个人。
他上了年纪,满面皱纹身材瘦弱,带着斗笠遮了半身雨,打满补丁的裤腿已被淋得浇湿。
老人干枯如枝的手臂推着一辆独轮车,除了他自己,还想将一车货物也推入庙中。只是车轮被门槛拦住,力气不够推不进来。
“哎王老头,你这车就别推进来了。没见庙里都快挤满了吗?”
“就是。你自己进来就成,车就放在外面没人会拿。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两个中年应是同村人,对那一车货物满脸嫌弃。
“可是我的东西受了潮,就卖不出去。”王老头一脸忧心忡忡,没了这些货物,他就得饿几天肚子。
谢观河善念心生,欲起身帮他把车推入庙中,身形刚动,就被齐季暗中抓住手腕。
他即刻会意,并未再妄动。
齐季又伸指在地上点了点,示意迟肆也坐过来一些。
迟肆移了点距离同他并肩而坐,并依照暗示伸出手。对方在他和谢观河手心各自写下“有诈,小心”。
冰冷的指尖划过温热手掌,迟肆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徒然炸裂,心如擂鼓砰砰跳动得快要开膛破肚而出。
烫得一塌糊涂的脑袋再也无法思考,冰凉手指在手心处写下的一笔一划都被放大,仿佛有把尖锐刻刀在心尖笔走龙蛇,镌刻下让他心中汹涌沸腾的名字,和一种呼之欲出的强烈感情。
他已无暇去顾及对方写下的那些讯息,满心的念头仅有将这只触感冰凉的手扣于掌中,不让他再兴风作浪。
然而手指几动,却未敢真正付之于行。
齐季写完了所有形迹可疑的人,收回了手,肌骨相碰的触感消失,才让他有了片刻喘息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