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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多门派从生到灭也不过百年,还未兴盛就已衰败。摧雷山庄能兴旺五百年,这是祖坟冒烟才修来的福气,他们应该天天烧高香才对。”

    “……”谢观柏一时无言,不知如何以对。

    “那个……”,他咽下一口唾沫,“要不,你哪天去帮我们瑶山派看看。”

    他满心希望对方能说瑶山千秋万载,经久不衰,却又担心从他嘴里蹦出“气数将尽”几个字。

    迟肆刚准备答话,旁边齐季忍不住开口朝谢观柏道:“你别听他胡说。若我说瑶山有大灾,你难道除了烧高香求神拜佛就什么都不做了?”

    谢观河也道:“盛极必衰,万物之理,非人力可能强求。但不可事事归结于风水气运这等玄妙之说,一个门派能否兴盛,关键还是在人。”

    “没错没错。”迟肆忽然态度一转,嬉皮笑脸:“事在人为。风水不好可以改,又不是什么大事。可脑子不好,听人说什么便信什么,怕是不好治。”

    谢观柏一愣。

    想了几息,才反应过来迟肆是在拐弯抹角取笑他,刚才那些话都是他胡编乱造的,登时又气又恼圆脸通红,大骂迟肆混蛋。

    在几人的插科打诨中,总算排到山庄入口处。

    守门弟子一见谢观河的名帖,忙毕恭毕敬将这位贵客引入山庄内。

    几人沿着宽阔平整的阶梯拾级而上。

    此时日头已过西峰,落霞熏染茂盛草木,苍翠裹上金红跃动的安宁祥和。

    山路走了一半,刚看到高林古木中露出的金黄瓦顶,一道声如洪钟,内劲深厚的低沉笑音便传入众人耳中。

    “贤侄,你怎么才到?路上可曾遇到危险?”

    一个身材壮硕的中年男人快步而来,不过几个呼吸之间,已至众人眼前。

    男人双鬓发丝斑白,其余地方却乌黑油亮,发髻梳得极为齐整,没有一根杂乱的头发。

    他目光如炬,左眼眉目间有一道伤疤,举止看似温文尔雅,却处处昭显着一股身在高位的慑人威势,有种泰山压顶的浑然气魄。

    谢观河朝他郑重行了一礼:“见过雷庄主。”

    “贤侄何须多礼。”雷厉行笑得豪气爽朗,“你要再不来,老夫都要派人前去接应了。各派贵客都已在大殿中久候,快随老夫一道去面见他们。”

    他看了一眼文静:“文贤侄也一起来。”

    说完身形一晃,三五步便移到数十丈之外。

    谢观河和文静去了主殿拜见那群有头有脸的江湖泰斗,余下的几位无名小卒由负责接引的杂役弟子带至客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