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没真才实学呗。方才苍山派的人不是已经说了,他只会一些民间拳法。”
“可他刚才那招……”
“他和凌陆舟是不是事先已经商量好了?看似突然实则早有防备?”
众侠士议论了一阵,都认为无论迟肆是家传武学还是在外拜师,已经消亡的门派和唯一留存的弟子,在江湖上翻不起任何风浪。
听到众人的高谈阔论,迟肆笑得都有些无可奈何。
“我脾气好,你们在我面前这样说说也就算了。要是以后再遇见有人说自己是玉泉派的,可要当心着点。遇上脾气不好的,敢这样不恭不敬大放厥词,祖坟都给你们刨咯。”
他这番言辞粗鄙的善意提醒并未得到大家重视。
只是过了这么一小会,听说了他的身世之后,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恍然大悟,凌陆舟方才那般举动的真正意图。
难怪凌陆舟不打算再从中作梗,原来已是功成身退。
连同武林盟主在内,台上所有能定夺江湖大事的泰山北斗们,此刻都沉默着一言不发,彼此各怀心事,却谁也不敢当先问出所有人都想问的那句话。
就连一直事不关己目空一切的杨辉羽,也稍微坐直了身,饶有兴趣地等着看接下来的好戏。
殿中风向,在一半茫然不知所以,一半各怀鬼胎中骤然转变,虚假安定的平衡摇摇欲碎,狂风暴雨一触即发。
悠远的钟声撞破平静,日光当头,在日晷上留下时间的印记。
雷厉行清了清嗓,以“正午已到,请各位英雄前往膳堂用饭”为台阶,扔下一句“道藏一事容后再议”,暂时中断了这场大会。
各路豪侠也正有此意,在诡谲静寂的气氛中匆忙散场。
***
“诶,诶,到底怎么回事?”
一行人聚于迟肆卧房,商讨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谢观柏仍未明白,为何凌陆舟退入人群之后,殿内的气氛却比他几次找茬挑事时更为紧张。
而师兄他们一个个面色凝重一言不发,唯独迟肆还和往常一样,笑得又闲又痞。
他怕打扰了那几人,不敢高声喧哗,只能站到迟肆旁边找他聊天。
迟肆两手一摊,表示自己也不知为何其余三人如此严肃。
天又没塌,而且就算天塌了他也能撑起来,有什么可担忧的。
谢观柏在武林大会上站了整整一上午也找不到人说话,憋了一肚子的心得体会,迫不及待要找人分享。
“那个凌陆舟真不是个东西。”他气地鼓起了腮帮子。
谢观河去找迟肆的时候他也在,道藏一事他全程参与。
道藏没被人偷换过,迟肆将道藏交给师兄交得喜气洋洋。
他几次都想站出来帮师兄作证,可他人微言轻只能站在后排人堆里,压根没个说话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