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轻功卓绝,踩踏着半空中的细枝嫩叶,脚不沾地很快回到山庄入口。
“迟兄,这阵要如何破解,可有我帮的上忙的地方?”
迟肆目光在四周梭巡了一圈,轻浮笑道:“不用,这阵法简单。”
他其实很想显摆几句,若是寻常研习阵法的人来破这个阵,少不得满山跑,到阵位节点处一一破解阵法符咒。
各处来回几十里山路是免不了的。
只有他这样的精通阵法的绝顶高手,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最简单方便的破阵之法。
可惜能听他吹嘘的人都不在。
老谢这样不苟言笑的人,和他说什么都是同一个表情。
说好听点是谦谦君子气度怡然,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说难听点,就是沉闷死板少年老成。
人品方面是无可挑剔,可若要和他调侃,不如回家睡大觉。
这么说来,老谢和齐季在一起的时候,倒是天南地北侃侃而谈,不像是老成持重的性子。
齐季学识渊博博古通今,江湖武林的私密八卦他知道,市井百姓的柴米油盐他也知道,就连江山社稷的□□之道他似乎也能说上几句。
迟肆心荡神驰,不知不觉间心绪又飘到了某个人身上。
他耳根一热,情不自禁将手搭上腰间佩剑。
他收了齐季给的定情信物,虽是勉为其难收下的,但礼尚往来,是不是也该把自己的佩剑给他。
虽不常用也未示于人前,也一直随身带着,刚才怎么就没想来?
他俩交换了定情信物,就算正式定情,从今往后名正言顺,这桩……这桩……
迟肆脑中猛然浮现出“婚事”二字,心尖瞬时灼热得将全身血液也烧至沸腾,似乎有股青烟从头上喷出,魂魄飘然离体忘乎所以。
直接快进到回京之后春宵一夜洞房花烛。
浑然不觉的上翘嘴角露出几声嘿嘿傻笑,完全没意识到此刻的想入非非有多么不合时宜。
直到风啸声剑鸣声和身旁的说话声打断心神荡漾的缱绻妄想,漂浮离体的神魂才重新落回体内。
谢观河擒制住了一个山庄弟子,正在问话,忽然听见他的桀桀怪笑。
一敌一友两人不约而同朝他看去,眼神中都透露着不明所以的疑惑,以及一种对待弱势群体的关爱。
迟肆猛然回神,以拳掩嘴,挡住翘得拉不下去的唇角,欲盖弥彰地假咳了两声,朝二人道:“……你们继续。”
“……庄主和老庄主似乎都受了一点伤,如今应该在后院休息。”
“被抓的各派侠士都关在山庄地牢里。地牢在西边,看上去比较破旧的那个老院子就是。”
“瑶山派的人在不在其中?这个我真不清楚,大侠饶命啊大侠。”
这个弟子不知是天赋太差还是平日练功偷懒,或者心宽体胖没有什么妄念,总之没受到煞气影响,眼色仍旧澄澈胆气依然如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