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严刑逼供下他将所有知道的东西交代得干干净净,实在吐不出什么秘密,才被县太爷下令拖回大牢。
衙役把犯人拖出门,县令用衣袖抹去额头汗水,脸色发青长舒了一口气。
杨辉羽突然一声悠长轻慢的“等等”,又将他吓出一背的湿衫冷汗。
“还有一个问题,我刚才忘记问了,”杨辉羽似是故意,“你们怎么把人运来西河,又是怎么运出去?进出城门的时候,就没个卫兵检查?”
县令登时吓得跪倒在地,不住磕头:“杨大人恕罪!是下官失职。下官不知道手下的人玩忽职守,下官一定下令彻查此事!”
杨辉羽漠然笑问:“我是在问你,还是在问他?”
他锐利的眼眸往人身上一看,县令立刻吓得脸色惨白,惴惴不敢言。
“香,香主已经打点好一切,赤炎门的货车进出城门,守,守卫直接放行根本不查。”
至于那香主是怎么打点的,找何人打点,犯人一概不知。
犯人再次被拖了下去。
县令低头翘臀伏跪在地,颤颤抖抖汗不敢出。
杨辉羽事不关己淡然看了他一眼,也没问到底是他手下收了赤炎门的打点,还是他自己收了别人的贿赂。
漠不经心的态度昭显出对玩忽职守一事的毫不关心。
审完了人犯,府衙里再无别的事。
县令见杨大人并未怪罪于他,似乎也不打算纠察此事,便又开始在上官身后奴颜屈膝卑贱奉承。
笑容阿谀谄媚看得迟肆不忍直视。
整个审问过程,他在一旁呆立着吃瓜,又当了一次全然无关的围观群众。
围观了整个事件经过的路人甲,在戏台散场后,跟着另一个路人乙回了客栈。
“在想什么?”房门一关,他迫不及待将心尖人揽入怀中。
“老四,你有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迟肆啃噬着白润颈窝,吐词含糊不清,“没什么想法。那个犯人说的应当都是实话,他身份低微,不会知道更多的秘密。”
“还有呢?”
还有?
迟肆横抱起人一同入水:“那老头也是同伙?至少他知道这件事,收了贿赂为他们通行提供方便。”
但这事杨辉羽不管,也轮不到他来。
隐逸阁主只叫他查拐卖人口,官匪勾结的事他管不了。
“从京城运人到西河,一路要经过几处哨卡。为赤炎门开道的不止他一个。”齐季看出对方所想,“沉疴积弊,积重难返,朝廷得派人暗中慢慢查。若是像那些江湖人,遇到贪官污吏直接杀了了事,反倒断了线索毁了证据。杨辉羽是故意不问的。”
阿季是在帮姓杨……杨辉羽说话?
这道理迟肆懂,但心里就是不爽。
“还有呢?”对方又笑问。
“不,知,道。”他心怀不满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