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又好气又好笑,过了几息说道:“听说你去凉州跟人一起做生意,赚了些钱,回京之后就成了婚?”
迟肆笑着嗯了一声。
虽然个中曲折难以朝外人道,但在寻常百姓眼中也差不多就这么回事。
芳华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有话想说却又觉得不合时宜。
“有什么不好说的?”迟肆悠懒笑问。
“那我就直言不讳,你听了也别怪我扫兴。”芳华微嗔,“你既然已经成了家,就该定下心好好过日子,别再来这样的风尘之地。要是被你家里人知道了,不知得多伤心。”
迟肆一怔,过了一息几乎带着咬牙切齿的怨怒恨声冷笑:“我运气不好,遇到了一个狼心狗肺的负心汉薄情郎。”
他把狼心狗肺薄情郎这些字眼咬得特别重,声音掩盖过了舞乐,全场都能听清。
众人一楞,下意识朝他看过去。
狼心狗肺的杨闻拓也和众人一样侧目,眼中似乎还带着一丝与己无关的戏谑。
过了须臾,大家又转过头,装作若无其事继续食肉饮酒。
芳华怔楞了片刻,过了半会回过神,却会错了意。
大衍朝南风随处可见,不是什么稀奇事。像迟老四这样的好皮相,跟了一个富商也是正常。
她轻叹一声:“虽说商人重利轻离别,但也是为了一个家在外奔波,你若是觉得自己一人在家落寞,可以去找些事来做。但不该在他出门之时,来醉红楼寻欢作乐。”
迟肆哼笑了几声,没有答话。
芳华心知自己这些话对专程来寻花问柳的人来说十分扫兴,也只言尽于此闭口不再提。
没过多久杨闻拓忽然起身,带着花姐出了门。
既是风月场所,宾客们起了兴致就和花姐去隔壁,有专供人寻乐的房间。
临渊王恐是兴致来了。大家心照不宣继续各自饮酒。
却见国师嘴角又扬起阴戾狠怨的笑,跟着出了门。
国师请大家来醉红楼,意在临渊王,这一点大家心知肚明。他究竟想做什么,没人知道也没人敢过问,更没人敢管。
但打扰临渊王的好事是一定的。
几位微服的龙子皇孙继续视若无睹,喝着自己的酒。
杨闻拓和花姐一起进了包房,刚入门房门还未来得及关上,迟肆也跟着闯了进来。
花姐一惊:“迟老四你……”
迟肆朝她扬了扬手,示意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