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意思。”谢观柏勾嘴一笑,“只是昨日大师兄帮了师兄一把,这么些日子,我也实在不忍心见到师兄相思成疾,今日也助他一次,为他送上一份大礼。”
迟肆双瞳微微一缩,上扬的嘴角下沉几分。
昨日谢观山私下邀请杨闻拓上山见谢观河的事,还是被谢观柏知道了。
那一帮瑶山弟子不赞同他的做法,对瑶山和朝廷之间的争斗冷眼旁观,想必已令眼中只见仇恨,行事偏激的谢观柏心生不满。
况且昨日同门背着他偷偷邀请仇人上瑶山,师兄甚至还起了投靠朝廷,倒戈相向的心念。
这恐怕更让他心怀忿怒,恨意难消。
即便往日确有交情,爽朗声线中也笑意全无,拢上了一层薄雾寒凉:“你打算对阿季做什么?”
瑶山派占据地势之利,类似游击的骚扰之法让官府防不胜防,却又抓他们不住,的确麻烦到让人头疼。
但真要论绵里藏针心机深沉,谢观柏绝非杨闻拓对手。
他以前少年心性,喜怒皆形于色毫无城府,如今就算性格大变,做事偏激不择手段,在计谋和经验方面仍是弱于对方。
迟肆虽不认为杨闻拓会中谢观柏的计谋,还是难免生出几分担忧。
谢观柏微微勾嘴,对他的疑问避而不答,反而说起了其他:“当初我们四人同行之事,你还记得吗?”
“哪一件?”
有些还历历在目,有一些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在路上时,你我曾玩心大起,一同编排过师兄的情/事,”谢观柏轻声一笑,往日踏歌而行的欢言笑语犹言在耳,“你说师兄这样的正道大侠,娶一位门当户对的名门正派女侠,没有波澜曲折的故事没什么意思。”
“你我曾编排他应该遇上一位立场相悖的邪魔外道。”
他顿了顿,阴沉地笑了一声:“没想到真被你一语言中。”
迟肆霎时一怔。
这件事他本来早已遗忘,但经对方这么一提醒,又泛起一点模糊记忆。
似乎确有其事。
他和谢观柏曾开过这么几句玩笑。
他们一同编排老谢,好奇他那样不苟言笑一板一眼的老成持重之人,若是爱上了一个魔门对手会作何选择。
谁能料到,当初一句玩闹打趣之言,竟然一语成谶。
“我一直好奇若师兄果真如此,会如何选择。没想到居然能亲眼得见这样的奇事。”谢观柏冷笑:“师兄先是忍痛割爱,画地为牢将自己困于山林之中,日夜压制自己的感情,没有暇余再去理会别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