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风止树静的平地忽然刮起一阵狂风,吹散山间缭绕云雾。
浓雾散去,瑶山各处一览无遗,清空却乌云涌动黑气翻滚,层云压树众鸟皆惊。
“他们在哪?”一声阴沉嗓音直接传入脑中,满含阴鸷狠戾,犹如恶鬼凿牙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谢观柏被这凌人盛气压得身形一僵,过了片刻强提一口真气,带着无惧无畏的疯狂冷笑:“听说你只要一出手,必将人打得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他扯了扯嘴,隐红的疯狂双眼却又依稀重叠了几分过往的嗔怒轻快:“你也要这样对付我?”
迟肆一愣。
他没想过要将谢观柏斩魂断魄,不过是心急如焚,想逼对方将阿季和老谢所在之处全盘交代。
“迟肆,”谢观柏昂起下巴,双目一半映着疯狂深仇,一半映着往日意气,“我一直很想领教你的剑法。如今你可愿以江湖侠士的方法同我一战?”
见对方微微颔首,他拔出身上佩剑,用几不可闻的细微声音低念:“我想试试以我那本来平庸的资质,是否能攀至武学顶峰……”
“用你教我的剑法。”
***
迟肆被谢观柏派来的人领走之后没多久,军营门口又同昨日一样来了个瑶山弟子,要找临渊王。
却不是昨日的谢观山,是一个没人认识的生疏面孔。
他武艺不如谢观山深厚,却也不弱,依旧用内劲朝全营传音:观山师兄有事要同临渊王商议,请王爷再上瑶山一回。
“谢观山为何不自己前来?”陪同杨闻拓一道走出辕门的杨辉羽,鹰目微眯,上下审视这一素不相识的瑶山弟子。
谢观山名声在外,与他又是旧识,他信得过对方人品因此并无多大疑虑。
但今日来的人不过瑶山一普通弟子,江湖上没有名号。
况且派人前来传告,而非自己亲身相迎,也和谦逊宽厚的谢观山往日做派大相径庭。
见到临渊王,瑶山弟子并未再向营中传音,他压低几分声音,用旁人难以听清的声量朝他道:“观山师兄为了避过代掌门的耳目,如今正在瑶山一处密道中。他行踪不便暴露,因此只能让我代为下山,相邀临渊王。”
杨辉羽依旧审视讯问:“你方才说谢观山有事找他?何事?”
杨闻拓也谦谦有礼却威压暗含弯眼轻笑:“若又是去见别的什么人,还请劳烦转告前辈,我在瑶山可没有什么旧识了。”
传令弟子眉眼微低,声音压得更低:“昨日王爷走后,观山师兄便去了代掌门处,希望能再次说服他,同朝廷化干戈为玉帛,往后不再诛杀朝廷命官,和以前一样江湖庙堂各行其道互不相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