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将自己揽到天上,又拿腔作调长篇大论,似乎想要花上大半个时辰给他详细解释瑶山的法阵,其昭然若揭的小心机他怎会不明白。
迟肆嘿嘿坏笑了几声,将人搂得更紧。
好在即使佳人在怀,也还有几分余心放在破阵之事上。
待看清全阵布局,他思忖片刻,又开始卖弄显摆:“原本的护山大阵威力很大,虽然没有足够的灵力支撑已经失效,但保存完好。”
“改阵的人造诣很高,若是别人破阵,从震宫到兑宫,光是走山道就得一两天,更别说还有十六个宫位得一一抹消,才能彻底去处整座瑶山的污浊煞气……”
杨闻拓极尽克制的谦和目光中讥诮之意满溢:“破阵之法。”
“哦。”迟肆神色讪讪,“切断离震巽三个方位的阵脉,再抹消瑶山正殿处的阵眼即可破阵。”
他又补上一句:“也只有我这样的阵法宗师,才能想出如此巧妙简便的破阵之法。”
杨闻拓似笑非笑看着他,不想理会这番自吹自擂。
迟肆紧揽着怀中人御剑前行。
他飞得很慢,一是担心对方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怕他有所不适。
二则是因为,隔了这么长段时日,才有机会将人再次拥入怀中,难免想要多搂一会。
但没过多久,他就难以自持,身体也起了些变化。
那张尽染风华的绝世容颜就在眼前,只要稍稍低头,就能触碰到细密长睫,高挺鼻梁和温凉薄唇。
秀色佳肴的暗香直扑入鼻,那是见血封喉的致命诱惑。
可他近日才和阿季关系趋于缓和,现在这个机会也是靠着天赐,来之不易。
他不敢再有进一步妄动。
从来恣心所欲横行无忌的自己,在深爱之人面前卑微的小心翼翼。
他天下无敌,天不怕地不怕,然而心尖人的一个侧目,都能吓得他魂不附体。
即便对方什么都没做,他也把自己弄得一身狼狈。
为了压下心头的浮思游念,在星火燎原前将其熄灭,他只能迫使自己将注意力全部放在破阵一事上,甚至默诵起了清心经。
加快了飞行速度后,二人很快便至第一处破阵宫位。
杨闻拓不知是没察觉到对方的变化,还是故意视而不见,清润嗓音只平淡谈论正事:“需要我做些什么?”
迟肆心猿意马神思缓慢,愣了片刻:“什么都不用做。”
“不是说需要真龙血脉?”
“那个啊,”艳色双眸漏出几分肆意轻狂的狡黠辉光,将自己的信口开河说的理直气壮,“我随口胡说的。只是想找个说辞,和你独处。”
杨闻拓似乎早有所料,并未表现出惊讶神色,却也没有其他话语,仍是锋锐暗藏的礼质谦逊:“破阵吧。”
“好!”迟肆眉欢眼笑,迫不及待想让心尖人看看自己破阵施法的英姿。
他迈开长腿,大步流星身姿矫健走到阵位处,正欲行动,身形却猛然一顿。
“怎么?计算有误,阵破不了?”杨闻拓不懂阵法,不明真相,只能随意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