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三个,早已在临渊王府入住多时,来的时间比王妃还早。
文娴和凌陆舟心知自己借宿,自告奋勇接了王府亲卫的差事,不领俸禄。
柳烟烟更是负责帮忙打理了一部分府中内务。
似乎都比除了暖床什么活都不做,饱食终日的王妃有用。
即便有很深的过节,临渊王不下御令,王妃也没权利轰人走。
往后似乎也只能待在后宅少出来,减少相看两厌的次数。
齐孟凤目微挑,斜瞥了一眼迟肆,视若无物般继续和杨闻拓议事。
迟肆从中途开始听,大概听出齐孟在说他们离京城这段时日,隐逸阁密探暗中监视的一些朝廷官员和江湖门派的私下动向。
其中又有一桩朝廷官员和江湖人士的争斗。
——一个达官显贵家的纨绔少爷,在街上调戏良家妇女,被路过的江湖侠士打至重伤。
如今这位权贵派私兵到处寻人,要为儿子报一箭之仇。
还打算扭曲事实上报朝廷,将那江湖侠士指谪为瑶山逆党。
杨闻拓只勾了勾嘴,冷笑:“不用理会。”
谢观柏死后,瑶山想和解,他即刻答应。这些江湖人不能赶尽杀绝。
也有一些时候,朝中显贵们出了问题,官官相护,还得不看僧面看佛面。这时就需要行侠仗义的江湖豪侠递一把刀,让权力相互制衡的王侯将相们借刀杀人。
几桩事情说完,齐孟忽然道:“新来的那个,我暂且他把安排在禁军里。他武艺高强,这几日和不少督校比试过,打服了不少人。据说杨辉羽那边不少武官,也服他的武艺。”
“但他初来乍到,只能安排个从五品,职位高了其他人不服。”
迟肆心中一凛,知道她说的是谢观河。
朝中第一高手杨辉羽,也是花了数年时间,立了不少功劳才升到三品大员的位置。
谢观河不可能一入朝就封一个高官。
这时凌陆舟见缝插针,含沙射影:“要在朝廷中当上大官儿也真不容易。本来我有一个可立从龙之功,平步青云直接封侯拜相的机会,可惜被人搅黄了。”
文娴没听懂,左顾右晃不知所谓。
其余几人静默了片刻,齐孟这时终于像是才看见一直立在旁边的迟肆,开口朝他道:“国师,听闻去岁你和谢观河同去摧雷山庄时,在枪刀险难之中结为生死之交。”
“他如今入朝,你不以权谋私,给他安排个高官厚禄?”
啊?迟肆一脸茫然。这么突然扯到他身上?
又不是他叫老谢入朝为官,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可不知为何,却觉得她的话有几分道理。
齐孟丽音冷冽,平淡无波的语调中隐含几分讥讽:“无论是阿季,我,还是杨辉羽,此时想要给他安排个好官职,都会遭人诟病。但你不一样,只要国师一句话,就算封他个一品,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迟肆:“……”
齐孟的话总是让他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