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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方紧靠京州,星夜兼程一日一夜便到。

    祥渊帝带着一队禁军精锐轻骑,早上出发,第二日凌晨赶至朔方侯府。

    休息了半夜,隔日清早就要去见朔方侯。

    迟肆怕清晨起不来,干脆不睡,收敛了往日的懒散深情,强行撑出神采奕奕。

    那身暗光浮金仙气缥缈的神仙道袍,原本只在朝堂,宴席等极为正式的场合穿着。

    祥渊帝上位后,他开始垂帘听政就没再穿过。

    今日面见朔方侯,为了彰显大衍朝国师的道相庄严,他特意穿上了这身奢贵仙气咄咄逼人的仙家法袍。

    给自己这个豪门赘婿壮个胆,免得糟了齐家人的白眼。

    九五之尊和一方诸侯的会晤,按照礼法应是庄严盛重。

    侯府大厅却只有几个侍女亲卫,看样子应该是侯府往常的守卫安排,并未因为皇帝驾到而有任何改变。

    祥渊帝穿了一身宽松简易的常服,如同在家中一样。

    他们刚入大厅,正门处就走进一男一女。

    女子大约四十来岁,未施粉黛也未带珠钗。一身便于行动的锦缎劲装,眉眼和齐音有三分相似,却是十二分同样的英气逼人。

    男子也是四十多岁,穿着素白长袍,脸色苍白身材瘦削,像是一个文质病弱的教书先生。

    女子见了杨闻拓,只语气平静,不咸不淡说了句:“回来了?坐。”

    完全没有臣子见了君王该有的礼节。

    她凤目微眯,打量了迟肆片刻,行了一礼:“国师远道而来,有失远迎。”

    再无其他。

    即便国师穿着气韵飘然的仙门道袍,贵气奢华和其余三人的家常装扮格格不入,豪门赘婿依旧遭遇了齐家人的白眼。

    病弱的教书先生态度倒是不错,气度儒雅温和,笑容和蔼慈祥。

    见礼完毕,女子大刀金马坐在了主位上,教书先生坐在下首,和善地招呼阿季坐他旁边。

    原来这女子是世袭了爵位的现任朔方侯,难怪如此颐指气使。

    教书先生必然就是阿季的舅父了。

    朔方侯说话语调也和齐音类似,冷冽平稳少有起伏,还多带了一股杀伐决断。

    她并未寒暄家常,一开口就直问朝中动向。

    杨闻拓眉眼低垂,问一句答一句,言简意赅绝不多言。

    然后说起朔方兵变的事。

    事情已经在给齐音的密信中说了,边县粮食不够,戍边军士不满因此起事。

    只是其中详情,似乎并非如此简单。

    “我朔方军治军一向严明,将士同袍同心,即便几个月粮食紧张,并非完全食不果腹,却不知为何骤然兵变,事前没有察觉出一点征兆。”

    杨闻拓低垂的眉宇微不可查皱了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