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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孤零零的他,一个人撑起了背后的那一片天空。他看起来游刃有余,所以就不会有人想起来问一句……那么大的一片天,扛起来重不重?

    ……

    白皎然又走了几步,距离远到他韩渊已经看不到他了,就用力奔跑起来。

    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直到了马车前。车夫跟着韩渊许久,对白皎然很熟悉。见他满脸汗水,气喘吁吁,吃惊不小。

    “白大人!你怎么了?”

    “韩大人……他……”

    “我家大人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车夫大惊,

    “早上我就劝过他!都已经晚了,也不差他一个人,为什么一定要来会场?病成那样,拖了这么久,这是要生生熬坏身子吗?阿甲,快过来!大人出事了!”

    阿甲就是那名心直口快的侍从,他正在一边饮马。听了对话,他二话不说,拉开车门扶着白皎然上车,自己也跟着跳了上去。

    “白大人,您指个路!”

    “好。就往北去,那个方向……”

    车夫一扬鞭子,马车开动。两声询问同时响起,带有相似的焦急,

    ——“韩渊他是怎么了?他病了很久?”

    ——“我们大人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两人同时说话,就看谁官更大。阿甲尴尬地摸摸鼻子,先回白皎然的话。

    “回白大人,我们大人上次送您回去那一次,就染了风寒。后来迟迟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重。我们都有些担心,您也知道,这草原上缺医少药的,大人之前又才受了伤,并未能痊愈。可怎么劝他都不听,每日都挑灯夜战,忙到深夜……白大人,我是个侍从,大人不肯听我的劝。可他从来最听您的,您劝劝他吧?”

    “那一天之后,他就病了?”

    白皎然有些恍惚,

    “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大人自己不说,谁敢用这种事去打扰您?”

    阿甲依旧心直口快,

    “何况,您也没问过啊。”

    “……”

    “再说了,您和我们大人这么好。之前天天形影不离的,我们大人病了这么久,您难道没发现?”

    “我……”

    白皎然咬住了嘴唇。片刻,他才艰难地答道,

    “确实怪我。这么多日过去了,我竟真的没有发现……”

    “这怎么能怪您呢?”

    阿甲却没有半点讽刺他的意思。他一边焦急地探着头,寻找韩渊的踪迹,一边还在不停说着,

    “您很忙啊,我们都知道的。我们大人总说,你日理万机,事情特别多,他若是不多帮着做些,一定将您累垮了不可。唉,我们大人是真的看重您啊,白大人。我跟了他这么多年,就没见他对谁这么上心过。当初离开京城前惦记着您,去了西域这么多年,回来还是惦记您——若不是知道您要来西蛮,我猜我们大人根本不会在这边落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