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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衣巷·谢氏府邸·谢玄书斋
室内小案上镀金香炉内,沉水香香气萦绕不散。
书斋左侧矮榻之上,放置棋盘,有二人对坐手谈,其中一人面容文秀,神态却端肃,只是看向对坐之人的眼神满是温情,正是回京述职的彭城刘牢之。
符潼单手执白,笑吟吟地看着刘牢之在对面冥思苦想,思考对策。
只见棋盘之中,黑棋本已成就大龙,谁知白棋左突又冲,打劫埋伏之下,竟用小招把大龙蚕食,以目下情况来看,若到终盘,恐白子步步为营下可反败为胜。
刘牢之本就不耐烦下这劳什子,索性推称认输。长身而起,在书案上的茶壶中,斟了两盏茶来,一盏放在符潼身前,一盏自己一饮而尽,再斟一盏,足足喝了三盏,才重新坐回矮榻之上。
刘牢之问道:“郎主打定主意了?”
符潼微微一笑,说道:“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就在眼前,又岂能错过。”
刘牢之沉吟半晌,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咬牙问道:“郎主当日为何不曾全力出手,索性取那鲜卑崽子的性命?!”
符潼回道:“自然是留着他还有些用处。一国之君若是现在死了,北方诸王帐则又起纷争,我如今尚未能在靖南上夺取优势,若是北方还有异动,未免顾此失彼,得不偿失。”
符潼想了想又继续说道:“我若全力出手,调动内息,便无法继续模仿姚氏的功法,他若侥幸不死,又识破了你我身份,往日的种种布局,便也是前功尽弃。如今他受了伤,雅集之前也不会再招惹我碍事,我正好籍此借口,于建康城内外开始检籍。大土断之事,势在必行,若是建康城中诸世家被我一一清扫殆尽,我看三吴之地,还有哪家豪强,敢与我一较短长。”
刘牢之说道:“郎主算无遗策,检籍之事,当可顺利,我近日已经写信给家里,族中长辈已经率先献隐户一千两百户,以壮郎主声势。”
符潼面露感激之色,温言道:“彭城本就地广人稀,一千两百户岂不是占据刘氏隐户八成有余。”
刘牢之轻拍案前小几,说道:“无妨,我族中荫户还有四千,日后便雇农于乡里。其实圈养隐户,也是世事迫人,并非族中本意,郎主变隐户为兵户和税户,既能扩充国库,又能数倍增强我北府战力,一举两得乃是为国为民之举,可笑那些世家门阀,目光短浅,更无一点儿高门清贵的风度,多方阻扰也不过是为了区区私利,我彭城刘氏数代忠义,刘牢之自不能掣肘郎主驾前。”
符潼听刘牢之如此说辞,心下甚喜,寻思一番后,他起身再为刘牢之斟上一盏温茶,说道:“淝水战后,陛下赐我东山林地百倾,荫户一千六百,我将赏赐一分为二,一份与我阿姊做日后生活之资,一份当赠予道坚,还望你勿要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