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飞鸾死死地盯着司祺渊高大的身影,他想阻止,但他现在是腹部剧痛的设定,不能动也不能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司祺渊把兜兜给带走了。
而且看起来他把解药的事情秃噜出去完全没起到一点作用,司祺渊从头到尾根本就没信他!
哼,要不是你打朕手心,朕会把这么大秘密告诉你?
张太医已经有阵子没来过永延殿了,这几日倒是常去永安宫。
太后旧疾犯了,而且不知为何看起来十分没有精神,像是有什么郁事卡在了心里。
这次来永延殿他也十分忐忑,因为自从陛下从积云寺回来后,司祺渊就去找过他。
张太医仰赖的只有太后和陛下,陛下一向随心所欲,太后如今又闭门不出,朝局眼看着今非昔比,他只好把知道的事情都说了。
于是,司祺渊不仅从他那里拿到了落日草正确的药方子,还吩咐他,以后陛下所有的诊脉记录都要拿给他过目。
不管张太医愿不愿意,他现在已经算是站到了摄政王那一头。
不过他没敢说解药的事,毕竟他拿到方子以后已经琢磨了许多日,却一直没什么进展,他怕摄政王发怒。
虽然他还没弄清楚摄政王对陛下的态度,但直觉告诉他,摄政王对陛下没有恶意。
进永延殿后,祝飞鸾根本没让他诊脉,只问了解药的事,得知依旧没有进展后有些许失望,但也没责怪,只让他回去继续努力。
张太医全程低着头,不敢让祝飞鸾看见他的表情,怕祝飞鸾看出他此刻的心虚。
*
一出永延殿的门兜兜就急了,他伸着胖爪爪努力朝后指,还用另一只爪爪摸摸自己的圆肚子。
司祺渊只好抱着他坐在房顶上等,等张太医进去后才道:太医进去了,这下你放心了吧。
兜兜点点小脑袋,然后兴奋地朝四周看,他胆子大得很,坐在这么高的地方一点都不害怕。
飞飞啊。
你叫爹爹,爹爹带你飞出宫去。
说到爹爹两个字,司祺渊声线还有一丝颤抖。
他从小算是一个人长大,五岁前有母亲陪伴,但随着岁月推移,那点美好的记忆也早就模糊不清了。
二十岁之前,或许他心底还幻想来自父王的关爱,但之后就一丝也不剩了。
在祝飞鸾带着兜兜出现之前,他早就冷情冷性,并且自认会孤独一世,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竟然会爱上一个人,听到一声稚嫩的爹爹。
所以他此刻内心是紧张的。
兜兜迷茫了片刻,然后就听话地张开小嘴巴,可惜他不会说爹爹两个字,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