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碗盛了半碗粥,鲜滑入味,他喝了两碗,又吃了好几块别的点心。
姚顺见他还要吃,连忙小心翼翼的阻止道:“皇上,今日您用得了比平日多了些,小心积食,若是爱吃,晚膳再用些。”
姜昭摸摸肚子,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其实我已经吃好了,就是太好吃了停不下来,撤了吧。”
他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粥和点心,加上也不觉得难受,便一口接着一口。
皇上的态度太过温和了。
以往若是不顺着皇上的心意,不是一顿大骂便是拉出去打,哪里有如此温和好说话的时候。
姚顺不明白,却对此十分欣然接受,做奴才的只要主子好伺候,就是他们的福气。
姜昭在姚顺的伺候下收拾好了,屋里也收拾干净了,今日有些太阳,他便走到了窗边的榻上休息。
姚顺走到他身边,询问道:“皇上,现下可要奴才去取奏折来?”
“奏折?”姜昭想了想。
早朝原本是三日一次,原身因为身体的缘故,每六日上一次早朝,其余时候都是由摄政王和首辅共同主持早朝,平日里摄政王和首辅大人共同批阅奏折,处理公务处就在御书房旁边的偏殿,一人一边。
他摇了摇头,“不必了,奏折有两位大人批阅,朕十分放心,朕心力不济就不添乱了。”
这番冠冕堂皇的话,他说得十分顺口。
他说着就轻蹙了下眉,“朕再去躺会儿,你们退下吧。”
姜昭确实很困了,吃了东西就更困了,一沾枕头就睡着。
姚顺询问了姚喜早些时候的情况,便出了永宁殿,他一路往御书房走去,先去了摄政王所在的偏殿说了一声皇上在休息今日不看奏折,便又去了隔壁的首辅大人偏殿。
“不要奏折了?”宇文绪停下朱笔,抬眸看向姚顺,眼里带着几分兴味。
姚顺立在不远处,细细学了一遍姜昭的话,末了抿了抿唇,道:“大人,皇上今日似乎平和了许多。”
宇文绪手指轻敲黑漆的案桌,他一身白衣如雪,面容俊美无俦,可眼里总是深不见底。
“不发脾气,没挑吃食,连折子都不看了,咱们这位皇上在想什么,难道当真是今日发病烧坏了脑子?”
他身边站着一位黑衣侍卫,面目冷厉并不说话,这位石墨侍卫一向冷淡。
姚顺看向他,有些迟疑道:“大人,奴才听姚喜说,今日大人与摄政王走后,皇上问了江太医……还有多久可活。”
宇文绪顿了顿,看向他问:“江大人如何说?”
姚顺道:“江太医说,至多还有一年。”
“至多一年。”宇文绪轻嗤了声,“所以,皇上是打算破罐子破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