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奉京点了点头,“还算你机灵,给我准备些简单的早膳,用完了我去给皇上熬药。”
姚喜奇怪道:“大人为何不把药方给医侍和医女煎熬,看火又不难。”
“呵。”江奉京轻嗤了道,“就他们?给他们药方能看懂吗,让他们熬药纯属暴殄天物,浪费药材,若真让皇上喝下去,灵药变毒药,我江奉京可丢不起那个人。”
姚喜:……
哇,江大人的嘴也太毒了吧,这么说医侍医女,灵药变毒药什么的,扎心。
可江大人的医术谁都不敢说个不字,若是没有江大人,皇上早就不知道何时就没了。
姚喜陪着笑道:“江大人对皇上负责,乃是大庆之福,大人辛苦。”
他可没说,从前江大人从未亲自给皇上熬过药,皇上也好好的。
姚喜什么都没说,可这话落在江奉京耳朵里依然十分刺耳。他从前是如何的,没谁比他更清楚,如今这样的转变,他自己也陌生。
他不过是觉得皇上可怜,同情罢了。
皇上并没有什么过错,错的是先皇,而先皇早已仙逝,那是上一辈的恩怨,与姜昭有什么关系呢。
*
早朝上,两位上座的人,一位面沉如水,另一位面冷如冰,下面众臣各个都小心翼翼不敢说话,不知两位这是怎么了。
内侍目不斜视,高声道:“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下面有人道:“听闻昨夜两位大人连夜入宫,在永安宫守了皇上一夜,不知如今皇上情况如何?”
这人是姜家的旁支,看似急切,却并没有什么焦急的样子,或许只是关注姜昭到底还活着没。
萧从妄只微微蹙眉,并不理会。
宇文绪的目光扫过去,看着那人半晌没说话,忽然就笑了一下,“放心,皇上好得很,有我跟摄政王守着,江太医诊治,皇上能有什么事。”
见那人舒了口气,宇文绪笑了一声,那一声渗人得很,却听他道:“前儿皇上说严查水患之事,不知可有进展?”
有没有进展当然是他最清楚,他竟然还问别人。
这谁敢回答。
一时无人回答,方才那姜家旁支已经瑟瑟发抖起来。
又想到首辅和摄政王守在永安宫,他们连见一面皇上都没机会,这在宫外打转了好几日,连一张纸都递不进去。
皇上那日说了严查的话,那在他们看来可不是气话吗。
如今姜昭与他们都是一条船上的,办了他们,他就连后盾都没了,如何能与首辅大人和摄政王抗衡。
自断死路。
那姜家旁支对上宇文绪的眼神,顿时打了个激灵,自己的心思像是都暴露在那双眼之下。
垂下头不敢再看,心中却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