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人医术真是高明。”姚喜笑道,“皇上快睡一会儿吧,奴才守着您,地龙可要再旺一些?”
“不必。”
宇文绪回府处理了事情,闲下来时宫中已经落钥,得到姜昭已经醒了的消息,他便没再动身。
回了自己屋,一眼就看见被他扔在软塌上的外袍。
那是他给姜昭披上的外袍。
宇文绪面无表情的拿起外袍,若有似无的药汁味侵入鼻端。
是他的味道。
姜昭第二日早晨很晚才醒过来了,他觉得自己精神从未如此饱满。
想到下一次药浴还有好几日,他便决定让姚喜去打听一下附近看红叶、银杏的地方。
姚喜应了一声,出去时便遇上了萧从妄进来,他看姚喜匆忙出去,便问道:“怎么了?”
姚喜抖了下,“回摄政王殿下,皇上让奴才去打听哪里可以看红叶。”
萧从妄挥了下手示意他下去,绕过遮挡的屏风看见披了外袍的姜昭,披散着头发正让宫女给梳头发。
病弱的皇帝从铜镜里看着似乎精神了些,眉眼间多了一丝精神,唇瓣像是抹了一层红。
萧从妄收回目光,微弯腰身行了一礼:“臣见过皇上。”
姜昭寻声回头看他,就听他低沉的声音道:“皇上想出宫看红叶?”
看着他冷肃的样子,即便知道这人就是没什么表情,可姜昭莫名有点怵,声音便带上了几分委屈。
“摄政王这是不允吗?朕感觉好多了,江大人的药浴很有效,朕就想出宫逛逛,也不行吗?”
他的言语间带着几分难得的急躁,那张漂亮的脸都生动起来,不像往常如个精致的任人揉捏的娃娃。
萧从妄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眸色未动,“臣不是那个意思。”
姜昭立刻便露出一抹笑,急急的朝他走近了几步,眼看就要到他面前了。
“这么说王爷不会阻止朕出宫了,太好了。”
他言笑晏晏,言语间温温软软,像是在撒娇一样。
萧从妄看着他,唇角微微扬了扬。
姜昭眨了眨眼,就见刚才似乎笑了一下的人又恢复了平日里的面无表情,刚才他着急的委屈抱怨,萧从妄不仅没生气,甚至还笑了。
他刚才确实觉得委屈了,明明说是一个皇帝,天下最金贵的人,竟然连出宫赏红叶都不行。
可不是委屈吗。
但他从来都不曾露出过委屈的样子,因为他知道无论委屈还是撒娇,都没有用。
可如今看来,似乎并不是毫无用处。